“胡醫正,你醫術高明,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陸映泉的聲音忽然間變得溫柔,就像是春風十里綠楊煙外的弱柳扶風般,輕飄飄地掃過胡醫正的心。她眼中帶著懇求,這模樣,讓人哪裡忍心拒絕?
“陸姑娘客氣了,有什麼事,是我能幫的上忙的,姑娘儘管開口。”胡醫正忙不迭地應著。
“是這樣,前些日子我和雲瑤受傷了,想向你討一點金瘡藥,不知可不可以?”陸映泉問道。
“這有何難,金瘡藥是行醫必備,太醫署有很多,我也隨身帶著。”胡醫正忙將自己的木箱子開啟,從裡面找出兩個小瓷瓶,遞給陸映泉,說道,“這兩瓶姑娘先拿著,不夠再找我。”
“謝謝你啊,胡醫正。”陸映泉高興地將金瘡藥收下,然後略有些為難地說道,“胡醫正,掖庭宮離太醫署有些距離,往常我們也不會去太醫署,可我有事要怎麼找你啊?”
“這樣吧,陸姑娘,御花園靠近掖庭宮那個方向的西邊,有一棵半人高的鐵樹,姑娘若有事找,便寫個字條用石頭壓在鐵樹下,我每日回太醫署正好從那裡經過,順道就去看看。”胡醫正說道,“姑娘若是求醫問藥,便便以同樣的方法,放在那樹下。”
“這個主意好,不過……那鐵樹安全嗎?不會……讓旁人看到吧?”陸映泉開心的同時又有些擔心。
“請姑娘芳心,那棵鐵樹被幾棵大樹擋著,完全不起眼,只要不細看,絕對不會被人發現。”胡醫正說道。
陸映泉聽了,點點頭,算是預設了胡醫正的說法。
胡醫正看著陸映泉笑地如同發光一樣的臉,低下頭,心中激動,帶著絲絲竊喜。畢竟,誰不願與美人多加接觸呢?他不過是個小小的醫正,好不容易戀慕一個宮女,能有這樣的機會,已實屬難得。
兩人一路走到該分道的地方,便告了別,一個往太醫署,一個回掖庭宮。
陸映泉回到掖庭宮的時候,剛好趕上飯點,所有人都去了膳房,雲瑤甚至怕陸映泉趕不回來,便多往自己的碗裡拿了幾個饅頭,挑了一些青菜,打算給陸映泉留著。
見到陸映泉平安回來,雲瑤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招呼著:“映泉,這邊——”
陸映泉在雲瑤對面坐下,看著四周的人都只顧吃著自己的飯,便低聲對雲瑤說道:“雲瑤,我向上次給你瞧病的胡醫正求了兩瓶金瘡藥,咱們的傷總算可以好的快一點了。”
“回房再說。”雲瑤一聽,忙阻止了映泉的話,然後四下看看,見無人注意她們,這才安心吃飯。
只是,陸映泉從未想到,自己的言行全都被跟蹤她的碧水看在眼裡,碧水雖然隔得遠,聽不清陸映泉和胡醫正在說什麼,可是,她心中卻已想到辦法,來整治陸映泉。
碧水回到掖庭宮,便直奔月姑姑的房間而去,連晚膳也顧不上了,反正她是月姑姑的心腹,不管怎麼樣,月姑姑都不會讓她餓肚子。
“月姑姑——我發現了對付陸映泉的絕佳機會!”碧水進了房間,便一臉笑意地對月姑姑說著,那模樣,就好像陸映泉已經死在她面前一樣。
“慢慢說,怎麼回事?”月姑姑臉上表情不變,開口問著。
畢竟碧水的能力有限,到底是不是個絕佳機會,還有待商榷,她不能高興的太早。不過,她對於碧水跟蹤一趟,回來就能想出辦法,還是挺滿意的。
“那個陸映泉,真是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狐媚勁兒,她回來的時候,和太醫署那個小醫正勾搭了一路,似乎還管人家要了兩瓶藥,估計是用來治療上次捱了板子的傷。”碧水一臉興致勃勃地說道,“月姑姑,上回雲瑤從水牢出來得了風寒,也是這個小醫正來瞧的,我當時就看出這個胡醫正對陸映泉有心思,這一次……可算被我們逮住機會了。”
月姑姑聽了碧水的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私相授受……這的確是個好罪名,她沒想到陸映泉居然會露出這麼大個把柄讓她拿捏住,先收拾了陸映泉,再對付雲瑤,總比同時對付她們兩個人要容易多了。
不過,這件事也只是碧水看到,想要拿住胡醫正和陸映泉,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既然沒有證據……那就製造點證據,至少這一次,一定要讓陸映泉翻不了身!
“此事急不得,必須從長計議。”月姑姑說道,“自今日起,你給我把陸映泉盯緊了,尤其要看看她和那個胡醫正有沒有接觸。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要是能將陸映泉定了罪,雲瑤怎麼地也得落得個包庇之過,還怕沒借口連她一起收拾了?”
“姑姑說的是,此事還請姑姑放心,我一定辦妥。”碧水應下之後,便和月姑姑相視而笑,眼神中露出志在必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