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晚膳的時候,容雅沒瞧見雲瑤在內殿伺候,便差了人前來檢視,這才發現了雲瑤的不對勁,否則她這樣發燒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張太醫一會兒就過來了,為雲瑤切了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雲瑤只是普通的感染風寒,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需要開點發汗退燒的藥,按時服下便沒事了。
安然接了藥方,送張太醫出去,順便去太醫署抓了藥回來,給雲瑤熬了喝。
“將軍……”
忽然間,雲瑤的口中低喃出聲,竟是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將軍”兩個字,讓一旁站著的容雅心中大驚。
“娘娘,雲瑤姑娘口中像是在唸叨著什麼。”竹枝為雲瑤擦了擦汗,便開口說著,“好像是……將軍?”
“哪有唸叨什麼?你聽錯了吧。”容雅立即說道,“夢中囈語而已,也聽不太清,竹枝你可別瞎猜。”
“是,娘娘。”竹枝心中雖然疑惑,可皇后娘娘離雲瑤更近一些,也沒聽見雲瑤說什麼,想必她真的聽錯了吧。
容雅見把竹枝糊弄過去,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知道這宮中規矩森嚴,且不說顧清銘和雲瑤兩人之間身份的差異,也不說他們兩個兩情相悅在別人眼中就是私相授受,就單說顧清銘還有個未婚妻吳倩雯在宮裡,也會讓雲瑤無地自處。
“竹枝,你出去跟菊葉說一聲,讓她去小廚房做點清淡可口的粥備著,說不定雲瑤半夜醒來之後覺得肚子餓。”容雅想了想,還是吩咐道,“另外,你再親自去一趟長明宮,找陸尚義,說是雲瑤病了,讓她過來看看。”
“奴婢知道了。”竹枝應了聲,然後離開了雲瑤的房間,去辦皇后吩咐的差事了。
長明宮裡,陸映泉正在整理今日各地上奏的摺子,其中就有顧清銘和楊浩各自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奏章,關於昨夜那場刺殺的摺子,一夜加上一天之後,便已經從建東縣到達了大寧宮城皇帝的手中。
“顧清銘來信說,這場刺殺來的蹊蹺,根本不像是周太常的手筆,而且現場留下的線索和證據,也直接指向北狄人。”沈澤在看完了顧清銘的來信之後,便眉頭緊蹙,開口說著。
而正在這個時候,羅松從殿外進來,躬身行禮,然後說道:“啟稟皇上,合歡殿來人了,說是雲少使病重,皇后娘娘請陸尚義過去瞧瞧。”
“什麼?雲瑤病了?”陸映泉一聽雲瑤生病,忙放下手中的摺子,站起身,一臉擔心的模樣。
陸映泉看了看沈澤,她知道沈澤現在正被顧清銘的來信困擾,有些搞不懂現在的局面,而她身為御前尚義職責是替沈澤分憂,所以不宜在這樣的時候離開長明宮去看雲瑤。可是,雲瑤生病她比誰都要擔心,所以顯得左右為難。
“罷了,你去一趟合歡殿,帶上顧卿家的摺子。”沈澤看著陸映泉這般憂心的模樣,心中也知道這兩個女子的感情非同一般,便鬆了口,對陸映泉說道,“想必她也很想知道顧將軍的訊息。”
“多謝皇上。”陸映泉一聽,沈澤不僅同意她去探望雲瑤,而且還要她將顧清銘的訊息帶給雲瑤,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
於是,陸映泉上前幾步,從沈澤手中接過摺子,放進自己的袖中,然後辭了沈澤,除了長明宮的殿門,朝著合歡殿的方向而去。
因為擔心雲瑤,所以陸映泉走的很快,前來傳話的竹枝差點都跟不上她的腳步了。
兩人匆匆來到合歡殿,便直接去了雲瑤的屋子,此時容雅正在雲瑤屋子裡焦急的等待著,見到陸映泉過來,她彷彿才有了主心骨。
“映泉姐姐,你可算來了!”容雅迎上去,說著,然後又吩咐竹枝道,“竹枝,你先下去吧,讓陸尚義和雲瑤單獨待會兒。”
“是,奴婢告退。”竹枝聞言,退了下去,順便關上了門。
而陸映泉卻一眼就看出,容雅是在故意支開竹枝,她便開口詢問是為了什麼。
“雲瑤方才說夢話,開口叫了顧將軍,我怕別人照顧她,她夢中囈語說漏了嘴,這才不得已請映泉姐姐你過來的。”容雅說道,“這事兒你是知情者,今夜就辛苦你一些,照顧雲瑤姐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