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
容雅和陸映泉在長明宮裡焦急的等待著,沒有任何睡意,因為她們都怕突然之間有什麼事情發生,來不及應變。
而將軍府中,更是充滿了躁動和不安的情緒。
“顧參軍,皇上來了。”很快,將軍府的管家顧伯匆匆進來,對顧炎稟告著,然後將那些沉浸在醫書中的太醫們給帶回到現實。
沈澤帶著雲瑤進入顧清銘的房間,中人齊齊起身,對沈澤行禮:“參見皇上。”
“都不必多禮了。”沈澤說道,“你們都研究出什麼來了?顧將軍的毒,可有什麼辦法?”
“回皇上的話,微臣等愚鈍,到現在為止,還沒看出顧將軍到底中的是什麼毒。”張太醫說道,“還請皇上多給微臣等一些時間,微臣等必定竭盡所能。”
“朕相信你們都在盡全力為顧將軍解毒,但此毒奇特,而且十分兇險,也不是馬上就能解的。”沈澤說道,“諸位愛卿還沒用晚膳吧?你們熬了這麼久,先去休息一陣子,等下再繼續。”
“多謝皇上恩典。”眾人異口同聲的說著,然後放下醫書,紛紛走了出去。
將軍府早已經為他們備好了晚膳,可是他們先前沉浸在給顧清銘解毒中,沒想起來要去吃,現在得了皇上的允許,他們便都去了。
屋子裡頓時只剩下顧炎、顧伯、沈澤、雲瑤以及羅松這幾個人。
“羅松,顧伯,你們去外面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沈澤吩咐著。
兩人應聲而下,轉身關上房門,便守在門口,不準任何人踏入這房間一步。而當門被關上的一瞬間,雲瑤立即飛奔到顧清銘的床邊,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眼淚霎時間簌簌地就落了下來。
顧炎看著這一幕,不由得驚呆了,他看著沈澤,問道:“皇上,陸尚義這是……”
“你仔細看看她是誰。”沈澤嘆息著開口。
顧炎走過去,仔細一看,這哪裡是陸映泉,分明就是雲瑤。他一直跟在顧清銘的身邊,對顧清銘的事情一清二楚,更加知道自家主子的心上人是雲瑤,可他先前並沒有覺得,一個小宮女能配得上自家主子,可如今看來……
若是連皇上都甘心冒著危險,將這個小宮女掉包帶出宮來,那麼可想而知雲瑤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是甚為重要的。
“將軍,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雲瑤親眼看到昔日那個霽風朗月的男子變成如今這死氣沉沉的模樣,心中更是自責不已。
她想起顧琛的話,便將一切罪責都攔在自己的身上。
雲瑤握著顧清銘的手,即便是如此炎熱的夏日,可顧清銘的身上卻十分冰涼,而且表情痛苦,似乎是在遭受什麼酷刑一般。
而這個時候,一直處於暗處的顧琛也現身了,他站在雲瑤的背後,說道:“若將軍不是為了讓你在宮中能夠平安,此番我就能跟他去南方,即便遇到危險,就算舍了我的性命,將軍也不至於弄成這個樣子!”
“阿琛!”顧炎聽了顧琛的話,便知道顧琛在責怪雲瑤,他便說道,“照我說,此事非但不該怪雲姑娘,還應該感謝她。如果不是她煉製的那些保命的藥丸,將軍根本撐不到回京城。要怪,只能怪北狄人太過卑鄙陰險,再有……那吳家小姐有些添亂。”
其實這件事,誰對誰錯都沒個定數。若是吳倩雯沒有去南方,那雲瑤的藥丸也帶不到顧清銘的身邊。將這樣的事情推推在兩個女子的身上,著實有些不公平。
就在顧琛和顧炎說話的時候,雲瑤似乎察覺到顧清銘的胳膊動了一下,緊接著,方才的冰冷變成火熱,而他的臉也逐漸變得通紅起來,這冰與火的交替,讓顧清銘一陣痙攣,可他始終沒有醒過來。
“將軍這個樣子,有多久了?”雲瑤發現症狀,便立即開口問著。
顧炎轉過身,看著顧清銘抽搐痙攣的樣子,便開口說道:“從那夜將軍中箭中毒起,便是這樣,從建東縣連夜趕回來,在路上花了四天午夜,將軍的身體一直都是這樣。雲姑娘,可是有什麼不妥?”
沈澤聽到雲瑤發問,便也湊過去問道:“雲瑤,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雲瑤沒有回答,而是擦乾眼淚,開始為顧清銘把脈。
把脈的時間有點長,雲瑤閉上眼睛,用指尖感受著顧清銘體內脈象的變化。屋子裡很安靜,沒有人開口說話,所有人都在緊緊地等待著雲瑤的結果。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瑤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神中透過擔憂的神色,然後問道:“太醫們可有診斷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