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有什麼緣由,顯而易見了。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長明宮,此時沈澤還沒有下朝,長明宮裡也只有容雅和昏迷不醒的雲瑤,還有幾個伺候的宮人。
不管是沈澤也好,還是容雅也罷,都知道雲瑤跟著沈澤夜訪將軍府的事情瞞不住,可是卻沒有想到,太后娘娘這麼一大早就過來了,並且來勢洶洶,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太后娘娘駕到——”
隨著這一聲唱和,容雅心中也猛地一驚,她看了一眼床上的雲瑤,然後快速放下龍床上的幔帳,遮住床上的情形,隨後才匆匆地迎了出去。
“雅兒給太后娘娘請安。”容雅在外殿阻礙了太后的腳步,躬身行禮。
太后還沒說話,而一旁的周美人卻率先開口了:“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怎麼皇后娘娘只有一個人嗎?一直跟在娘娘身邊伺候的雲少使呢?”
周美人這話,意思很是明顯,太后駕到,皇后都出來迎接了,可是原本應該隨侍的雲瑤卻不見蹤影,這讓人不得不遐想。
太后也沒有說話,直接領著錦繡朝著內殿走去,直奔龍床。
幔帳薄如雲紗,後面的情形若隱若現,明顯就能看出龍床上睡了一個人,可沈澤帶著陸映泉正在上朝,容雅好好地站在這裡,那麼龍床上躺著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好大的膽子,小小宮婢,居然敢躺在皇上的床上,是想媚主嗎?”太后呵斥著,然後掀開幔帳,卻一眼看到了昏迷不醒,臉色蒼白中帶著烏青的雲瑤。
這模樣,不是熟睡,分明就是中毒昏迷的樣子,卻把太后下了一跳。
“太后娘娘恕罪!”容雅見事情敗露,忙跪在地上,心中不由得擔憂,並且祈禱沈澤快點回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太后交代這件事。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雲瑤這般模樣躺在龍床上,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太后問著,聲音充滿了威嚴,目光怒瞪著容雅,等著她回答。
“回……回稟太后娘娘的話,昨夜……皇上帶著雲瑤,夜訪將軍府,回來的時候,雲瑤便這般模樣,昏迷不醒了。”容雅權衡再三,只將她能說出去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才開口,“皇上並未跟雅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雅兒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畢竟年紀小,而且經驗尚淺,在太后的面前,終究是太年輕了些,也不知該如何從容應對,只這幾句話,便叫她說的心驚膽戰。
“皇上為什麼要帶著雲瑤去將軍府?據哀家所知,昨夜皇上出去的時候,帶的是陸映泉,是雲瑤扮成陸映泉的模樣,跟皇上出去的?”太后再次開口問著。
“是……雲瑤扮成陸尚義的模樣,跟著皇上出宮。至於為什麼……雅兒也不知……”
“雅兒,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跟哀家撒謊了?昨夜你整夜都在這裡,皇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難道你一個字也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嗎?”太后幾乎是一眼就拆穿了容雅的謊言,然後怒道,“哀家讓你進宮,難道是為了來欺騙哀家嗎?”
“雅兒……”容雅這下子徹底的慌了,她怕太后再逼問下去,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藉口來替雲瑤和顧清銘的事情遮掩。
在她的心裡,是不希望雲瑤和顧清銘被太后拆散的,所以……
“母后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不親自問朕?雅兒年紀小,又沒跟著朕出宮,她如何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容雅心神不定的時候,沈澤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傳入殿中。而一身龍袍的沈澤也帶著陸映泉進來了。
“好啊,哀家就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皇上,這雲瑤如何會躺在你的床上,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太后問道。
“很簡單,顧將軍身中奇毒,需要一個懂醫術的人以命換命,換取解藥的藥方。”沈澤說道,“那些太醫都是有家室的人,冒不起這個險,唯有云瑤,孤身一人,又略懂醫術,所以兒臣才想著讓她去試試。”
“若果真如此,那皇上為何還要用千年人參和天山雪蓮為她續命?既然她是按照皇上的吩咐為顧將軍試藥,那就應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哀家覺得這些珍奇藥物,就沒必要給她了。”太后說道,“再者說,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宮婢,哪兒有資格躺在龍床上?錦繡,找人把她帶走。”
“奴婢遵命。”錦繡應了聲,便出去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