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容雅也知道陸映泉身上有傷,沒有讓人下重手,只打了不輕不重的幾板子,讓人看得出來是兩次用刑就行了。
然而,宮中發生的這一切,又怎麼逃得過太后娘娘的眼睛?當她得知自己安排的兩顆棋子先後出事,不由得勃然大怒!
“錦繡,隨哀家去合歡殿看看。哀家倒是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后說著,便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錦繡立即讓人準備轎輦,然後陪著太后一起去了合歡殿。在去合歡殿的途中,錦繡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對太后說道:
“太后娘娘,雲少使昏迷不醒,被人有機可乘,倒也罷了,可這陸尚義卻不是蠢笨之人,她昨兒個才在建章宮受了杖刑,怎麼可能今日就對雲少使下毒呢?這背後,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哀家擔心的正是這件事。”太后說道,“錦繡,難道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楊浩被派去南方治水,結果死了;雲瑤被留在長明宮養傷,結果卻被人下毒暗殺,而下毒的人卻被指認是陸映泉。你說,哀家的人一個個接連出事,對方就像是拔釘子一樣,把他們一個個拔掉……”
“太后娘娘是懷疑……”錦繡聽了太后的話,心中大驚。而“皇上”兩個字,卻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但即便錦繡不說,太后也知道錦繡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放眼整個大寧,能有動機並且有能力與太后作對的,只有皇上。
皇上想掌控大寧江山權柄,削弱外戚專權,打壓太后在朝中的勢力,於是只能想辦法拔了太后安插的釘子;而楊浩是皇上派到南方的,雲瑤和陸映泉又是在長明宮出的事,這事情樁樁件件,未免太巧合了些。
繼而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合歡殿。
錦繡扶著太后娘娘下了轎輦,朝著裡面走去,而剛剛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卻將陸映泉拒不認罪的話聽在耳中。
“雅兒,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屈打成招了?”太后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傳進了容雅和陸映泉的耳中。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彼此都露出瞭然的神色,心中同時想著,果然又被雲瑤料中了。
這事情,如果要查出幕後的真相,還非得太后娘娘配合不可,但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跟太后娘娘說,於是只能把動靜鬧大一點,讓太后娘娘自己出面。
“太后娘娘,您是不知道,這陸映泉太狠心,竟然對雲瑤姐姐下毒!雅兒只是氣不過,才打了她幾板子。”容雅見到太后到來,便向她哭訴。
“那你打了這幾板子,可有問出什麼結果?”太后問道。
“還沒有,她最太硬,根本不肯承認。”容雅嘟著嘴,就像是一個氣急敗壞的小孩子,完全看不出來她是在演戲。
這副模樣,當真讓太后以為,容雅就是單純的在為雲瑤鳴不平,所以才會杖責陸映泉,並沒有懷疑其他的什麼。
“雅兒,你有沒有想過,她一個弱女子,昨天才在哀家的建章宮受了重刑,又怎麼熬得住你這幾板子?她不承認,是因為她沒有做過。”太后說著,便朝著錦繡使了個眼色,讓她把陸映泉扶起來。
容雅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著太后,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低著頭,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太后娘娘,可是雅兒明明看到……”容雅半解釋了一句,便也不再開口了。
“雅兒啊,你要學會分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太后說道,“你可曾親眼看到陸映泉往雲瑤的參湯中下毒?若是沒有,就不可妄下定論。往日雲瑤陪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做事穩重,言行舉止頗為得宜,哀家還當你是個能成大器的,可是雲瑤這才躺了幾天,你就做出如此衝動的事情來!”
“太后娘娘,雅兒知錯了。”容雅被太后訓斥,開口認錯,“雅兒也是因為太擔心雲瑤,所以才會這樣的。”
“那哀家跟你說清楚,雲瑤的毒不可能是陸映泉下的,你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再多做糾纏。陸映泉是御前尚義,她應該回到她該待的地方,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太后再次開口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錯,那陸映泉哀家就帶走了。還有,以後做事想想清楚,別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太后說完,便轉身離開,還讓錦繡戴上了陸映泉,簡直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錦繡在太后的示意下,把陸映泉送回了長明宮,才又向建章宮而去。她知道,太后走之前讓皇后不要被人利用,所指的其實是皇上。在太后心裡,這件事就是皇上一手策劃,利用了容雅,想剷除他身邊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