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雲瑤順利回到演武場,悄聲無息地站在蝶衣的身後。
“怎麼去了那麼久?”蝶衣還在彈琴,可後腦上似乎長了眼睛一樣,看到雲瑤回來,便開口問著。
“奴婢初次來並肩王府,在後院迷了路,便多耽擱了些時間。”雲瑤回答著,這藉口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蝶衣也沒再說話,雲瑤趁機看向那邊,卻發現阿琛的座位上空著,而演武場中熟悉的身影,讓雲瑤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雖然她知道阿琛武功不俗,可畢竟他們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免不了有些忐忑。
就在雲瑤擔心的時候,阿琛一腳將自己的對手踢飛,一道弧線從空中劃過,對方落在了偌大的演武場之外,出局。
阿琛收勢,朝著一旁站過去,雲瑤這才發現阿琛站的地方,早已經站著八九個年輕的男子。
心中正在疑惑,卻聽見幾聲掌聲在這空曠的地方響起,孟逸傑一邊起身,一邊向外面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面對著眾人,開口說道:
“本次比武盛會的前十名已經出來了,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漢,本王十分敬佩。但這次本王準備的位置只有一個,所以誰能成為最後的贏家,還需要另外一場比試。”
“請王爺吩咐!”那十個脫穎而出的江湖人異口同聲地說著。
“最後一場……”孟逸傑見狀,點點頭,說了這麼四個字之後,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掃過,卻停頓了片刻,然後才繼續道,“最後一場,請十位兄臺與我身邊的蝶衣姑娘比武,最先取下蝶衣姑娘首級的人,便是我孟逸傑要的人!”
話音落下,蝶衣的琴音驟變,而那十個人中,也有兩個人飛身而出,手中舉著刀劍朝著蝶衣襲來。
可那兩人還沒靠近,蝶衣便將手中的琴扔了出去,砸向兩人,然後順勢從琴身中抽出一把劍,一個轉身便將劍架在了雲瑤的脖子上。
這一切突如其來,雲瑤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就已經成了蝶衣的人質。
“都給我站住!”蝶衣的聲音不再溫柔,而是變得冷冽,“孟逸傑,你什麼意思?我們合作了那麼多年,你居然想讓區區幾個江湖人,要我的腦袋?”
場面一時有些失控,那些沒有進入前十的人,還在觀望著,不知道看臺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蝶衣忽然間要挾持自己的侍女,而那些進入了前十的人,卻在一步步向蝶衣靠近,為了孟逸傑說的那場比試。
靠近的人中,也包括阿琛,可是他卻不是為了孟逸傑許下的高官厚祿,只是為了要救雲瑤。
“蘇蝶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心裡清楚的很!”孟逸傑並不言明,卻是說道,“你用一個謊言,欺騙了我這麼多年,讓我替你做了那麼多事,今日也是時候把這筆賬算清楚了。”
“是嗎?原來你是要跟我算賬,怪不得你派這個女人來我身邊,你就不怕我殺了她?”蝶衣的劍稍微往前送了一些,雲瑤只感覺到脖子一陣刺痛,不用看也知道,應該是劃破面板了。
“她?”孟逸傑疑惑,冷聲開口,“她不是你的侍女麼?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挾持錯人了?不過也沒關係,這樣一來,我正好送你們主僕倆一起上路!”
蝶衣看著孟逸傑的臉色,心中不解,扭頭看了雲瑤一眼,卻見雲瑤面色沉靜,絲毫不見慌張的神色,心中更加料定雲瑤不簡單。
她早就覺得這個女子不對勁,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而且她從未聽聞杜老闆有什麼新來的打雜,所以她一直認為阿瑤是孟逸傑派過來的,帶著一定的目的。可沒想到,孟逸傑竟然不認識阿瑤?
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事情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可雲瑤腦海中的思緒已經千迴百轉,透過孟逸傑和蘇蝶衣的話,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應該是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交易,蘇蝶衣拿捏住了孟逸傑的某些把柄,要挾孟逸傑替她做事,可孟逸傑卻突然發現蘇蝶衣手中的把柄只是一個謊言,所以才存了撕破臉的心思。
而她自己,不過是誤入這兩個人爭鬥的意外而已,孟逸傑以為她是蝶衣的侍女,蝶衣以為她是孟逸傑的細作,就這樣夾在中間。
心中明白一切之後,雲瑤的右手微微抖動,很快,一個小藥瓶從袖中滑落到她手中。她一隻手拔出藥瓶上的塞子,將裡面的東西輕輕地倒出來。
細膩的粉末飄散在空氣中,無色無味,很快就消失不見,甚至沒有人察覺到她的動作。
“就憑你,還有你選出來的這十個蠢蛋,還傷不了我!”蝶衣似乎並不把孟逸傑的話放在心裡,只如此說道,“既然你要跟我算賬,那我就先殺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之後,再跟你好好算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