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泉沒有說話,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無力,任何人只要看一眼這個禪房,就會知道沈澈對她的用心。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姜怡再次開口:“只可惜啊……你這孩子恐怕是生不出來了!而你母憑子貴的計劃,也會徹底斷送在我手中!”
雲瑤看著姜怡猙獰的面孔,便立刻上前一步,擋在陸映泉的前面:“姜夫人,你已經殺了一個王子,陸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殿下的希望,他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殿下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又如何?”姜怡冷笑,反正這屋子裡也沒有別人,她也不怕承認自己的罪行,“我要的不過是陸映泉永無翻身之日,至於殿下的孩子……以後還會有。不管誰生下這個孩子,都不能是陸映泉!”
“你就不怕遭報應嗎?”雲瑤咬牙問道。
“報應?”姜怡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開口說道,“這天底下若真是有報應,那也不會報應在我一個人身上。這宮裡的女人,那個不是不擇手段向上爬的?包括你和陸映泉,你敢說你們手上就沒沾染過任何人的鮮血?”
姜怡的質問讓雲瑤不由得一怔,心中也有些顫抖。
的確,姜怡說的對,即便是報應,那她也不能倖免。書雯和凝藍,都是死在她的銀針下,還有無數個因為她的計謀而受到牽連的女子,不管她們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終歸都是死在她的算計中。
所以,她沒資格對姜怡說這樣的話。
“來人吶,把我給陸夫人準備的東西拿上來。”就在雲瑤愣神間,姜怡忽然間開口,大聲對身後的人吩咐著。
雲瑤回神,卻見身後一個婆子,提著一個很大的食盒出來,放在陸映泉的面前。
食盒分上下兩層,那婆子將食盒開啟,上面那層放著一個碗,碗裡面裝著黑乎乎的湯藥,雲瑤不過稍微聞一聞氣味,便知道那是藏紅花。而食盒的下層,放著一個小小的炭爐子,裡面還有正燒的紅彤彤的炭。
也正是因為這小炭爐子,讓這食盒保持著溫度,所以那碗藏紅花,似乎還冒著熱氣。
“你精通醫術,想必一眼就該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姜怡再次開口,“我想了很多辦法,才想到這個主意,把它從宮中帶出來。”
“是藏紅花。”雲瑤說道,“姜夫人,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逼陸夫人打掉孩子嗎?”
“不然你以為呢?”姜怡冷笑,“這個禪房地方偏僻,平時應該也不會有人過來打擾,就算你現在求救也來不及了,所以還是趁熱喝吧,別逼我動手。”
“不……我不喝,你沒有資格這麼做!”陸映泉不住地搖頭,往後退,“雖然我名義上是罪妃,但你我同為夫人,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這可由不得你!”姜怡的目光變得凌厲,“只有除掉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才能消滅我的心頭之患。陸映泉,你就不該到宜王宮來,否則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來人,動手——”
話音落下,姜怡身後的幾個婆子和宮女便朝著陸映泉走去。
她們的動作很快,片刻便一左一右抓住了陸映泉的胳膊。其中一個宮女拿起食盒裡面的藥碗,便要往陸映泉的嘴巴里灌進去。
“不要——不要——”陸映泉不停地掙扎,可卻掙脫不過那幾個力大無比的婆子。
“住手!”雲瑤見狀,忽然間開口冷喝,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已經摸出腰間的銀針,趁著幾個婆子和宮女停下動作的時候,迅速的刺中她們身上的穴道,很快她們的身體就軟了下來。
陸映泉掙脫了束縛,不住的咳嗽,想將剛剛喝進去的一點湯藥給吐出來。
姜怡看著幾個虛軟的奴才,眼神中閃過驚訝,她看著雲瑤,問道:“你會武功?”
一邊問著,心中甚至在猜測,如果雲瑤真的會武功,那她今天帶的人就有點少了。她這次出宮是瞞著殿下和太后的,如果真的死在這裡,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我不會武功,但是我熟悉人身上的穴位。如果剛才那幾針,我紮在她們的死穴上,她們現在就是幾具冰冷的屍體。”雲瑤說道,“姜夫人,雖然我和陸夫人不過是兩個弱女子,但是如果你想魚死網破,我也不怕奉陪到底!”
說完,雲瑤抬起手,讓姜怡看到她手上的銀針。
姜怡甚至連雲瑤什麼時候把銀針拿在手中的都不知道,而云瑤剛剛那幾針的動作,的確也已經給了姜怡不小的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