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想了想,她知道沈澈在外面安排肯定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為了讓秦太后不懷疑,並且多給沈澈爭取一些時間,她在宮中多留一陣子,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姜怡點點頭:“皇后娘娘盛情,臣妾恭敬不如從命。”
就在姜怡陪著容雅用早膳的時候,沈澈也在玉王那裡蹭飯,並且開始實行他的計劃。
“六哥,到京城這麼多天了,你這水土不服的症狀,怎麼還是不見好?”沈澈看著玉王沈滬蒼白的臉色,不由得開口問著。
玉王沈滬,在孃胎裡的時候,由於母體生了一場大病,所以沈滬生下來身子骨就很弱,常年藥不離身,這次如果不是秦太后壽辰,他也不會千里迢迢來京城。
“說是水土不服,其實就是老毛病,在哪兒都一樣的。”玉王苦笑著搖頭,“我是沒什麼好福氣,不比七弟你,身強體壯。”
“六哥說笑了,我聽說京城西郊有個姓薛的老神醫,對治療陳年舊疾很有一套,六哥要不要去看看?”沈澈問著,可心中卻是另有一番想法。
“不用了,我這都二十多年了,什麼神醫沒請過?不過都是老樣子罷了,不用特地跑這一趟。”沈滬搖搖頭,並不想多此一舉。
但是沈澈有自己的計劃,他又怎麼會輕易放棄?於是說道:“六哥身體不好,不宜舟車勞頓,還是我替六哥跑一趟吧,若是這薛神醫真的有本事,那對六哥來說,也是件天大的好事。所有的兄弟中,咱們兩個年齡最為接近,也算是緣分。過去一直各守一方,也沒多餘的時間聯絡,如今好不容易能為六哥做點什麼,還請六哥不要拒絕臣弟的一片心意。”
沈滬聽了沈澈的話,有些無奈的笑笑,說道:“你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固執,認定的事情非要做到。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這個當哥哥的若是不答應,那豈不是顯得我太沒風度?也罷,就勞煩七弟替我跑一趟了。”
沈澈見沈滬答應,便拱手說道:“六哥放心,小七一定把這薛神醫給你請回來。”
兄弟兩個一邊用早膳,一邊聊天,看起來倒是感情深厚。但是兩個人心中都清楚,同為藩王,鎮守封地,若是沒兩把刷子,誰也到不了今天這個地步。
眼前的平靜,也不過是暫時而已。
很快,沈澈用完了早膳,便出了別院,朝著城西而去。果然不出他所料,當他出了別院,身後便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跟著,不遠不近,不至於驚擾他,卻也不會跟丟他。
但是這幾個人的腳步聲太重,沈澈只要凝神屏氣,稍微專注一點就能聽見。跟著他的人有三個,都會一些拳腳功夫,但是武功似乎都不高。
看來秦太后還沒打算跟他徹底撕破臉皮,否則也不會派這麼幾個廢物跟著他。又或者,暗處還有更高明的人,只是他沒有發現而已。
沈澈到了西城門口,便被人攔住了,守城的侍衛認識他,可是卻仍然例行公事地盤問:“宜王殿下,太后娘娘下令,幾位王爺不管去哪裡,都要向太后娘娘請旨,否則不得私自出城。”
“本王沒有要私自出城,這不是光明正大的出城嗎?”沈澈說道,“你們知不知道西郊有個姓薛的神醫?”
侍衛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回答道:“薛神醫的大名,卑職們也是聽過的。”
“這就對了,本王出城不幹別的,就找薛神醫。”沈澈說道,“你們也知道本王的六哥,也就是玉王殿下,他從小就體弱多病,這次來京城為太后娘娘賀壽,卻因為水土不服,一直不舒服。本王這不是想著,找那個薛神醫來替六哥瞧瞧嗎?”
“可是,沒有太后的吩咐,卑職不能放您出城。”那守門的侍衛十分堅定,盡忠職守。
沈澈無奈,可是他又不能著急,只得跟這個侍衛軟磨硬泡:“這樣吧,你派幾個人跟本王一起出城,保護本王不就行了嘛?”
“這……”侍衛明顯有些猶豫,還是拿不定主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剛毅的聲音在沈澈的背後響起:“既然宜王殿下要出城,那就讓他出城吧。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怕宜王殿下在城外遇到危險,你們幾個都跟著殿下去找薛神醫,找到以後即刻回來,務必跟在殿下身邊,保護殿下的安全。”
“是,秦將軍。”這幾個守城的侍衛聽見這個人的話,便立即拱手應承著。
秦將軍這三個字,讓沈澈身形一頓,有些微微的僵硬,他知道,在京城能被稱為秦將軍,而且有這麼大權力的,只有一個人——秦元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