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灣今晚的月光，還是那麼足。

鬱北辰踏進院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時光交錯的感覺。

只是這院子裡，並沒有那抹暖色的燈火出現了。

月色朦朧，透過窗欞。

即便不開燈，鬱北辰也能借助月光看到林顏蜷縮在椅子上的輪廓。

心，蟄疼。

林顏懷裡抱著奶奶的黑白照片，臉上的淚痕層層疊疊。

“顏顏，對不起，我隱瞞了你，還用錄音電話騙了你。”

鬱北辰怕驚擾了林顏，他的聲音，刻意的放輕了語調。

他現在很想擁抱林顏，可他怕林顏會躲開他的手。

林顏抬起頭來，吸了吸鼻子。

她是難過的，她心裡頭敬愛的親人離世了。

看到靈堂上照片的那一瞬間，林顏的靈魂，都有種被人生拉硬拽出去的感覺。

儘管如此，但她還沒有糊塗。

鬱北辰確實隱瞞了她，但這一定是奶奶的意思。

所以奶奶才會留下那些錄音給鬱北辰。

她一定是擔心孫女懷著孕，會受刺激吧……

老人家到生命的盡頭，還惦記著她。

林顏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了。

“我是不是很沒用，我知道哭沒有一點作用，可我現在除了哭，什麼都做不了。”

鬱北辰彎下身，指腹摩挲著林顏的淚。

“哭吧，哭這種情緒本來就不是為了做什麼。”

鬱北辰摟過她的肩膀，輕拍著她的後背。

“哭過了，就好好的跟奶奶道個別。”

“奶奶說，她希望你過得幸福。”

懷抱裡林顏哽咽的點點頭，奶奶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到她這樣。

可難過的情緒，依舊如潮水般洶湧。

猛漲的潮水，終有一日會退去。

但奶奶，永遠活在林顏的心中。

之後，鬱北辰把林顏抱上了車，坐在後座上，鬱北辰抬起了他的手臂。

“老婆，你咬我吧。”

林顏哭紅的眼，晃了一下神。

她想起來了。

之前他們說過，如果鬱北辰還故意隱瞞她，林顏就咬他。

“你確定？”

鬱北辰當然沒有在開玩笑，他已經卷起了袖管，露出了線條流暢的小臂。

那上面，已經有了一道疤痕。

林顏握上鬱北辰的手臂，眸光閃爍。

她低下頭，並沒有張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