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易澤然手裡提著個保溫飯盒,另一隻手拿著個塑膠袋。
東西分量不多,一個人吃不完,但顯然不夠兩個人吃的,沒打算吃東西的易澤然被蕭落強塞了兩個包子後就直接躲得遠遠的。
蕭落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喝粥,熱騰騰的小米粥,每喝一口都要吹一下碗麵上透明的霧氣。
*在旁邊拆包裝,拆完連帶著瓶擰開的礦泉水一起放到蕭落面前,“喝完粥把藥也吃了吧。”
蕭落放下手中粥碗,費解地盯著桌面上的藥丸,半晌才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易澤然揉了把她的腦袋,輕輕嘆一口氣,“你才剛畢業,要孩子有點早了。”
怕她誤解,男人親了親她的耳朵,“當然,如果喜歡孩子的話,也可以留下。”
二十出頭的年紀,才一腳踏進社會,立馬結婚生子的確有點早了,而且今天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意料範圍,好像一切都變了呢……
蕭落拿起桌上的藥看了說明書,不緊不慢的撈過礦泉水瓶子仰頭喝下。
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易澤然收拾了一下桌面,走到浴室放水,大概時間久了,熱水器半天出不了熱水。
蕭落坐在板凳上看男人來來回回地跑,有水滴濺落在他白襯衣上,薄薄的布料緊貼著肌膚,添了幾分野性的美。
搗鼓了很久熱水器終於放出了熱水,易澤然如釋重負地走出浴室抱蕭落洗澡。
許是折騰的太久,浴室裡水汽很重,男人額前的髮絲溼淋淋地貼在面板上,臉頰也有幾顆明晃晃的水滴,讓她突然想到了他躺在自己身上滿頭是汗的情形。
蕭落耳根有些發燒,扯了把他的領口,小聲道:“我可以自己去洗。”
易澤然輕笑一聲,沒勉強。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易澤然正裸著上身收拾床鋪,床單已經被換了個新的,很老土的花紋,上面印著大紅喜字。
見蕭落呆呆地盯著那床單看,易澤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去隔壁老奶奶家借的,湊合一晚上。”
蕭落點點頭,由著男人把她抱在鬆軟的被窩。
浴室裡又傳來嘩嘩的水聲,蕭落緊張的完全睡不著,用易澤然的話就是“該做的都做了,還怕什麼呢?”
可她就是忍不住緊張,只要想到易澤然那三個字,腦袋裡耳邊就會響起他低啞的聲音“落落,落落……”
一聲一聲,燙得她耳根發麻。
易澤然的洗澡速度很快,她腦袋裡的小劇場還沒落幕,身邊就猛然塌陷一塊,屬於男人的陽剛之氣瞬間將她包圍。
蕭落情不自禁地往牆角縮了下,結果被他一伸胳膊直接攬到懷裡,口中吐出的熱氣全都噴在而後裸露的面板上。
察覺到懷裡人僵硬的動作,男人傾身吻了吻她的臉頰,本應是蜻蜓點水,結果男人像得到了棒棒糖的孩童,一口不夠就兩口,就這麼一直吻,吻到蕭落完全喘不過氣來。
女人將他往外推了推,“明天還要趕飛機呢。”
嬌嗔的語氣,聽得易澤然又是心臟發緊,他默默地吸了口氣,黑暗裡一雙眼睛彷彿在燃燒著熊熊大火。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形容很貼切。
時間靜止了許久,男人終於動了動,把女人緊緊攬在懷裡,下巴擱在她的肩窩,委屈的像個孩子。
安靜裡突然傳來他低低的聲音:“蕭落,等這件事過去,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蕭落的心臟被人緊緊攥住,其實看到他拿出避孕藥的時候她心裡是有些失落的,但理智上又不允許她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生氣,可聽到男人這樣的低喃,萬般委屈都變成了繞指柔。
空下的那隻手忍不住揉了揉他烏黑濃密的發,像很多次他吻她那樣吻了吻他的發心,男人突然抬起頭,黑駿駿的眼睛盯著她。
蕭落的動作一僵,看出了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慾望。
箍在她腰間的手不安分地動了動,黑暗裡,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聽見他充滿誘惑的聲音:“可以嗎?”
有一瞬間,她懷疑自己遇到了妖精,就是志怪故事裡最會勾引人的狐狸精,只需一個媚眼便讓白面書生神魂顛倒,而易澤然只要一句話,便讓她完全沉淪在他的世界裡。
這不是一個好徵兆,但她卻像個重度患者,在他瞳孔注視下緩緩開口:“好。”
*
蕭落醒來時緊閉的房門已經完全遮不住燦爛的陽光,她眯起眼睛,伸出胳膊摸了摸床邊,空蕩蕩的,還未來得及疑惑,外面便傳來踏踏的腳步聲。
易澤然開了門,陽光登時順著縫隙侵入房間,蕭落滾了下身子,抬手蓋住眼睛。
“醒了?”男人的大手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順勢撥過亂糟糟的髮絲,“醒了就起來洗漱一下,早餐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