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澤然在飛機上就開始發燒,溫度不是很高,但腦袋始終是昏沉的,他回家後隨便吃了兩粒感冒藥就轉身去公司接手了葉辰的工作。
CY原本是易氏旗下的子公司,現在易氏總部挪到中國,CY自然和總公司合併,但易澤然不願意看自己親手建立的帝國消失,考慮之後就以自己的名義建立了一個新公司,公司暫由葉辰管理。
葉辰幹勁十足,針對新公司的發展狀況制定了詳細的擴充套件計劃,易澤然看過後統一將事情全都交到他的手中,自己全身心地處理易氏集團的內部事務,必要時候還要和勞斯先生周旋。
得到易澤然無功而返的訊息後,勞斯先生特意派人到中國向他提出了合作計劃,具體內容肯定對易氏集團在中國紮根有莫大的好處,可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語言犀利沒有留任何情面。
當天夜裡勞斯先生親自和他通話,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林小姐不會跟你回來的,對嗎?”
電流裡傳來的聲音和善,語言中卻處處藏著鋒芒,“一個女人都可以乾脆利落地從一段感情裡脫身,為什麼你卻不行呢?易澤然,和勞斯家族合作對你、對易家都百利而無一害,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我不會喜歡您的侄女,永遠都不會。”易澤然望著玻璃窗外刺眼的陽光,輕輕地眯起了眼睛,“所以勞斯先生不要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並非良配。”
那邊忽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易澤然只聽到了一個開頭就面無表情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轉身葉辰靠在門邊笑得張揚,見他目光深沉地落在自己身上,葉辰放肆地抬手鼓起了掌,“易學長果然是少女殺手,情人都從M國追到中國來了,前面有個失了心智的黎菁,後面有個……那女人叫什麼?”
“不該問的問題最好不要問。”易澤然抬臂把手機扔到了身邊的沙發,大步走到旁邊坐下,風輕雲淡地掃了他一眼突然變換了語調:“抓到黎菁了嗎?”
葉辰搖頭,“我朋友查了好幾月連她的影子都沒摸到,這女人可真是有本事,竟然能藏得這麼嚴實。”
易澤然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繼續查,直到找到她。”
葉辰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對面,“你要是花這份心思去找蕭落,說不定早就把人給帶回來了,也不至於整天孤苦伶仃地待在辦公室,樓下小姑娘都懷疑你要出家了呢。”
易澤然盯著桌面暗下來的手機螢幕,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不要再提這個人了,我不會再找她,她……也不會再回來了。”
“嗯?”葉辰驚訝地張了張嘴巴,“你已經見過她了?”
易澤然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葉辰擰眉揉了把下巴,“那她不願意跟你回來?”
易澤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葉辰苦惱地拍了下大腿,“我就說你這個人是塊實心木頭,女人說的話能信嗎?尤其是剛生過氣的女人,那是滿嘴違心的話,我以為你經過這麼多事這點淺顯的道理總能明白,沒想到還是栽了跟頭。”
“她和陸寒川在一起了。”
易澤然目光清明地看著桌面上高高的一摞資料,白皙的臉頰上有浮光閃過,葉辰像被點了穴道,目光猶疑地觀望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竟找不到任何悲傷的情緒。
沉默許久,葉辰忽然站起來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聽宋博遠說你感冒了,腦袋不會被燒壞了吧?”
易澤然厭惡地皺起眉,側身躲過了他的觸控,“我很清醒,沒什麼事就出去吧。”
葉辰訕笑著縮回手,“有事,關於公司招新計劃,我想舉辦一屆全國範圍的比賽,一方面可以打響我們公司的知名度,另一方面也可以發掘出意想不到的寶貝。”
“這件事情交給你負責。”易澤然抬眼掃了眼開著的房門,趕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葉辰意興闌珊地站了起來,臨走前忍不住拍了下易澤然的肩膀,“蕭落那丫頭是真的喜歡你,別意氣用事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易澤然沒說話,呆呆地看著辦公室清冷的佈置,辦公桌的綠蘿已經完全枯萎,只剩下花盆和黑色的殘骸,他怔怔地站起來把空掉的花盆丟進了垃圾桶,轉身離開的時候又忍不住重新撿了回來。
花盆沒碎,裡面的土全都掉進了垃圾桶,拿上來的時候只剩下空空的外殼,他把花盆端端正正地擺在桌面,目光長久地流連在花盆的彩色邊緣。
當初蕭落要給他買盆花草擺在辦公室時他想都不想地拒絕,原因是他從養不活任何東西,連仙人球都能活活幹死,可蕭落不信邪,非抱著盆生命力旺盛的綠蘿擺在了他的桌上,不忙的時候他總會拿著噴壺給綠蘿澆水,後面要去M國他還特意交給被人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