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顧如墨腿長跑得快,才能成功在民政局門口追上她。
顧如墨一頭黑線,心想這會兒惱羞成怒的不應該是自己嗎?
偏偏她跑得比兔子都快。
明明委屈地應該是自己好不好。
莫名就被要被推薦給老中醫。
他伸手一把拽住了夏傾心。
夏傾心正往前衝著,被顧如墨一拽,沒有防備地跌入了顧如墨懷裡。
正好面前就是川流不息的街道,一輛車沒頭沒腦的衝過來,幸虧顧如墨反應快,擰身把她護在懷裡。
夏傾心嚇得啊呀一聲叫起來,縮著腦袋在顧如墨懷裡像個鵪鶉一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發現自己結結實實的投懷送抱了。
她臉上一紅,過河拆橋,又把顧如墨往外推。
這麼一鬧,顧如墨都被氣笑了:“你自己說,是不是有點過分?”
夏傾心這會兒拽著他胳膊,推也不是,拉回來也不是,她紅著臉,張了張嘴,確實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離婚也是她,在裡面聽不下去奪門而出也是她,現在激動之下差點被車撞了,被顧如墨救下的也是她。
她好像真就不怎麼有道理。
但偏偏,說出她要離婚的理由,她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既然都已經決定了,告訴顧如墨是因為他爸爸自己才打退堂鼓,那不是在挑撥顧如墨剛剛跟家人修復的感情嗎?
她不說,過個一年半載,顧如墨就把她忘得死死的,繼續迴歸家庭,過他的大少爺生活。
呼風喚雨,應有盡有。
她說了,他們也未見得就能破鏡重圓,何況,根本就是假結婚,沒什麼可重圓的。
還難免讓顧如墨跟家裡的芥蒂更深。
何必呢。
夏傾心想到這裡,那點躍躍欲試的心情,瞬間像是熄滅的火焰一樣,漸漸歸於落寞。
“不好意思,我有點失態,我沒想到離婚這麼難辦,這樣吧,你先跟我回家,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等到能辦手續了,我們再約。”
她低著頭,不去看顧如墨的臉色。
她也不敢跟顧如墨對視。
顧如墨眸光沉沉地掃過她的臉,見她低著頭,從上向下看去,只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光潔的額頭,以及一片張張合合的紅唇。
他的心動了一下,又緩緩的沉下去。
“行吧,上車。”
他並不是死纏爛打的那種人,既然人家說的這麼清楚,沒有商量的餘地,何苦讓兩個人都下不來臺。
他沉默著上前,拉開車門,隨即坐上了駕駛位,看她跟在後面,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乖乖的坐在副駕駛位上。
這女人真會裝可憐。
明明一切都是她的決定,卻搞得像是被拋棄了一樣。
讓人心生憐惜。
顧如墨一面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去掃她,一面又恨自己不能做到絕對的冰冷無情。
車子開動,夏傾心規規矩矩的坐在他旁邊,動也不敢動。
顧如墨就忍不住想起曾經她在自己身邊睡得像個小豬一樣的情景。
她靠在他肩頭,睡得昏天暗地,她窩在他的懷裡,一覺睡到天亮。
那麼遙遠而又陌生,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