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在監獄裡的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
他畢竟是有腦子的人,在外面人脈廣,裡面的兄弟多少都會關照他一下,畢竟都想著出去了要靠他幫襯。
而他表現好,又減刑了好幾年,眼看著就要出去了。
整個人胖了兩圈,精神狀態很是不錯。
畢竟監獄裡碳水多,很容易胖人,只是每天踩縫紉機又沒有太大的體力勞動。
顧如墨在監獄管理層有熟人,所以到了就安排了見面。
王晨先還興沖沖地,以為是丁豔梅或是夏菲菲來看他了。
等到看到是自己完全陌生的四個人,就忍不住眉頭緊皺,覺得一準沒好事。
“你們是?”
王晨謹慎地在他們對面坐下,歪著頭打量著這幾個人。
這四個人男女老少的,但統一的是穿著華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王晨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安佳偉和方如,越看越覺得熟悉,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但他入獄之前見過的人就太多了,這些年天天面對的都是跟以前完全不同的環境,過去的記憶漸漸模糊,別說他們,就算是丁豔梅,要不是偶爾還來看看他,都未見得能過了二十多年還一眼認出來。
王晨正歪頭思索,夏傾心就平靜地開口:“我是當年被你拐走的孩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被你拐走的時候,我爸媽是夏安國和葉美娟。”
誰知道這個王晨是不是個慣犯。
夏傾心把他撕碎的心都有,但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
她只是冷冷的看著對方,雖然如此,王晨卻覺得頭皮發麻。
眼前這個女人長得漂亮嬌俏,但眼神卻冷得像是冰。
她的平靜與其說是內心沒有波瀾,不如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把對他所有的狠和詛咒都隱藏了起來。
像是找準機會就會給他一刀似的。
王晨縮了縮脖子,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了,記得你,記得你,你現在已經回到你那個家裡去了吧?”
面對受害者,他是虧心的,但現在他所處的地方,又是安全的。
王晨只想快把這幾個不速之客打發走。
夏傾心冷笑一聲:“那就不勞你操心了,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你是隻對我一個人下手,還是對很多人下過手,你是一個人行動,還是有團伙,有組織。”
王晨的臉色變了幾變,有點生氣似的低吼道:“你什麼意思,你是來審問我的嗎,我都判刑好多年了,該說的都說了,我又不是專業幹這個的,單純就是看不慣夏安國那個拽樣,所以把你拐走給他點教訓,我也付出代價了,這怎麼還帶秋後算賬的?”
他站起身就想走。
怎麼還想來逼供他,憑什麼啊就得把老底都倒給他們。
真是莫名其妙。
“坐下。”
顧如墨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無端的就讓人雙腿發軟。
王晨在原地一頓,疑惑地看向他:“你是誰?”
顧如墨淡淡一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好了,你還有三年就能放出來了,一定很期待跟你的妻女團聚吧?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夏家,就是對夏安國最好的報復,但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又過得什麼日子?”
王晨愣住,用狐疑的眼神掃射著顧如墨。
心裡有些忐忑。
他剛進來的那幾年,丁豔梅還來看他,後來時間長了,就很少來了。
夏菲菲更是一年來不了一次,每次都匆匆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