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心算是服了她了,走到顧如墨身邊,跟她面對面地站著:“你要是真有白血病,卻還滿地亂跑,那你需要的不是換骨髓,而是換個腦袋。哦對,腦殘確實是絕症。”
這番話算是徹底把秦雪錘死。
秦雪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夏傾心。
這個女人真是可惡至極。
本來自己病了,如墨多少都會有些憐香惜玉的心,哪怕明知道可能不是那麼嚴重的病,但男人不都是那樣嗎?
只要認定一個女人為了自己,能夠跋山涉水,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要見自己一面。
只要她能為當年的離開找一個理由。
哪怕多少有點不那麼合理。
但是他應該都會對她多幾分憐惜的吧?
但是這一切,卻都被夏傾心幾句尖酸刻薄的話毀掉了。
秦雪現在真是對夏傾心厭惡至極,原本以為顧如墨的妻子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現在卻是他們複合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顧如墨看著秦雪的樣子,只覺得後悔——
倒不是後悔自己跟秦雪分開,而是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不僅自私,而且愚蠢。
過往的歲月裡,那些碎得拼不起來的記憶碎片,倘若硬說曾經有過什麼濾鏡,有過什麼分開的體面,互相給予的寬容,也都在剛剛消弭殆盡了。
他扯開秦雪攥著自己衣角的手,注視著她,眼底卻都是淡漠的涼意:“你也覺得,不編個絕症的理由,就真的解釋不了自己不告而別的行徑是吧?”
連她自己都覺得臨陣脫逃,在一個男人最低谷的時候拍拍屁股走了,是個很難被原諒,也羞於啟齒的行為。
但卻還要別人原諒她。
真是可笑。
秦雪從小到大都被周圍的人嬌慣著,小時候,她就算是打了班上的小孩,也有人出來替她喊冤,就算是抄襲了別人的作業或是畢設,也總能平穩過關,遇到什麼事情,只需要她找出個差不多的藉口,然後眨眨眼睛,就會有一群男人被她征服,一個個都對她深信不疑。
她早已經習慣了。
現在聽到顧如墨這麼問,她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有種又意外又驚訝的感覺。
怎麼好像她的魔力在如墨面前消失了?
“如墨,哪怕,哪怕是個謊言,那也是因為我愛你,我才會編造這種謊言,我已經放下了自己的驕傲……”
秦雪不是狡辯,她是真的這麼想的。
在回來之前,她壓根沒想過顧如墨身邊會有別人。
經歷過她這樣的女人之後,還怎麼能接納其他的女人呢?
她覺得自己只需要給顧如墨一個臺階下,那他們和好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現在發生的一切,明顯跟她想的很不一樣,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她有些慌張,有些無措。
顧如墨哭笑不得,拉起夏傾心的手:“我或許說得還不夠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你當年是怎麼想的,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說完他就拉著夏傾心從秦雪身邊走了過去。
已經不重要了……
這句話震得秦雪半天沒緩過神來,她怔愣地看著顧如墨離開的方向。
覺得剛剛經歷的一切好像一場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