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道軒蒼老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在易雲飛的眼中他的如同九幽地獄爬出來的妖魔,目光之中帶著刺骨的冷意。他看著易雲飛輕聲的說道:“人生啊,太過漫長,已經長到了我不耐煩的地步,總是要尋找一些樂趣的!”
“那你直接去死不就完了,省得你自己也不開心,別人看著你也不開心!”易雲飛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逃脫的希望,他索性猛力的刺激著覃道軒脆弱的神經。
但是此刻的覃道軒已經勝劵在握,怎麼會在乎易雲飛挑釁。在他的眼中,易雲飛已經是個死人,之所以現在還沒有直接殺死他,只是為了讓他這麼多年的執念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滿足一下他內心的惡趣味而已。
他淡淡的搖搖頭,繼續著他的話題,冷聲說道:“我是個有潔癖的人,而覃傾城、易浩然,還有你,都是爬到我衣服上的蟑螂,不拍死,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的!”
易雲飛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根本就不相信覃道軒的話,若是覃到軒真的和他自己標榜的一樣,是一個藐視天下的高手,有著那樣的氣度的話,也不會對他一家的事情執念了這麼多年。
可是無論如何,易雲飛自己都有些好笑的覺得,覃道軒這個逼還是裝的挺到位的,至少現在的易雲飛,還無力反駁。
易雲飛知道,若今天沒有意外的話,恐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經歷了數次生死,對於生死,他也看的比較淡然了。只是他終究還是有些不甘的,哪怕是死,也要噴對手一身的血,這是易雲飛一直以來的信念。
他雙目之中再次煥發出光彩,如同一頭餓狼一般的看向覃道軒,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他頭腦中甚至是想著,哪怕是咬,也要咬下覃道軒身上一塊肉。
他心中再無恐懼,左右已經是個死,怕又有什麼用?雙手在身上拍擊,將已經斷裂挪位的骨頭勉強拍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就像是一個修補匠,將身上的一隊破銅爛鐵勉強規整順當,然後帶著戰意,看向身前那個明知道無法戰勝的對手。
覃道軒皺了皺眉,他不高興了,這不是他想想看到的景象。他想看著易雲飛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磕頭賠罪,向他請求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可是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易雲飛有絲毫這樣的想法。劇本,並沒有按照他的想法演下去。
“好,就讓你再掙扎一下,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絕望!”覃道軒突然又笑了,他不相信,易雲飛可以一直這麼撐下去。
巨大的掌印隨著覃道軒隨意的揮手,憑空出現在易雲飛頭頂,遮蔽了整個天空,天地間一片黑暗。
易雲飛見識過這道掌印,當初他剛剛踏足青雲宗的時候,覃道軒就透過覃家幾個子弟身上的法器,將這一道掌印隔空送了過來。
那一次,若不是元歸宗的存在,易雲飛只怕當時就被這道掌印拍成了齏粉。而現在他修為提升,達到了入虛的境界,面對這道掌印,依然感覺無力,甚至是絕望。可是他不相信,現在的他,連這樣的一道掌印都無法抵抗。
巨大的掌印看似很慢,實則很快,手掌之上的掌紋,在無限放大的情況下,看起來就如同一條條的山脈欺負。還沒有落下,巨大的掌風就已經將整個地面拍下了兩尺,而易雲飛的雙足也深深的陷入到了泥土之中。
易雲飛心中有一陣陣的無力敢,他與覃道軒的修為相差太多了,他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就已經判斷出,他無法應對這一掌。
而且他已經看出,覃道軒這一掌,依然沒有用出全力。他看到覃道軒戲虐的笑容,他甚至能判斷出,覃道軒計算的很準確,這一掌拍下,甚至不會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只會讓他無法重傷垂死,無法反抗。
易雲飛沒有再去看天空落下的那道手印,他全力驅動了【神足通】朝著覃道軒衝了過去。
“死也要濺你一身血,用牙,也要咬下你一塊肉!”易雲飛雙目發紅,咬牙切齒的低語。他與覃道軒的距離大約在一千五百米,恰好在【神足通】的範圍之內。
他在賭,賭【神足通】的速度要比那掌印落下的速度快。他此刻已經懶得去想自己衝到覃道軒身前有什麼用,他只想衝過去。
生與死的邊緣,一個普通人都能夠迸發出讓人驚詫的力量,更何況是一個修士,一個步入王境初期的修士。
這一次的【神足通】發動之間,其速度超出易雲飛以往任何一次使用這道神通,他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慢了下來,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此刻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