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東家,掌櫃的就是經理+一小部分股權。
若是沒有東家,掌櫃的基本就是頭號老闆。
王守仁知道陸凡不喜歡廢話,直接放下揹簍,從中拿出厚厚的賬本。
從第一本第一頁開始講述。
“第一筆是xx年xx月xx日,揚州李家大夫人孃家弟擬契,共出雞精三百六十斤。”
“第二筆是三天後,仍是揚州李家,是大少爺親至,共出雞精一千六百斤。”
“斷貨三天。”
王守仁用唾沫沾溼手指,翻開下一頁:“第三、四、五、六筆同日,共出雞精一萬斤。”
“斷貨七日。”
“第七.”
“另有一單獨賬本,是我的,共出雞精一千金,零售隨杭州商會價格而定。”
“不用看你的。”陸凡打斷。
王守仁點點頭:“於上述所有出貨,期間官鹽價格未有調整。”
他彙報工作時壓根不看賬本的,顯然是早就爛熟於心。
像他這樣的一般分兩種情況。
一,真的有詳細對賬,而且是多次,導致賬本滾瓜爛熟。
二,假賬,為了不出岔子所以背下來了。
王守仁沒有做假賬。
陸凡都不用元神感知就知道他沒撒謊。
很細緻的賬本,這也得力於陸凡只供給經銷商不零售。
“商人們賣的什麼價格?”他問道。
“第一次磋商後,高於官鹽二成二,隨行市調整。”
“後糜爵爺來信,第二次磋商後,高於官鹽三成三,仍舊隨行市調整。”
“糜爵爺?”陸凡挑了挑眉。
“嗯,糜爵爺。”
王守仁腦袋埋得更低了。
他也摸不清陸凡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也不敢隨便把這身份說出來。
畢竟糜爵爺來信是調整的商人零售雞精價格,與陸凡這邊直接關聯不大。
“行了,拿好你該拿的份,我的換成金票。”
王守仁點點頭,從袖口小心拿出一個匣子。
開啟來,是疊放整整齊齊的金票。
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因為陸凡之前隨口提過一句我不要銀子要金子。
收下金票後,陸凡想了想,拿出幾顆咒棗遞給他。
“又要經商又要讀書肯定不行,我看你依舊放不下考取功名之心,或許可找一個二房,交給可靠的孃家人做。”
“我看商會是派人把貨全拿走,他們內部進行二次分配。”
“找個掌櫃和出納就好,倉庫不用你操心,有的是人手。”
現在雞精的生意並不難做,也不需要費盡心思宣傳,這些活兒商會會自己幹。
王守仁只負責給經銷商出貨就好。
不零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