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高馳忍不住,探手把heaven抱起來,heaven又開始尖叫,小手小腳的開始撲騰,葉高馳親了heaven兩口。
“臭小子還知道朋友?”
heaven趁機去揪葉高馳的耳朵,葉高馳故意放水讓他捏住了,heaven也不用勁兒,就是揉著玩似的,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說:“要去賞光。”
葉高馳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能讓葉高馳這麼從心肺裡笑出來,恐怕也只有heaven,葉高馳笑的眼淚都要出來,豪氣萬丈的說:“對!咱們heaven去跟他吃飯,就是賞光!別人還沒有這個待遇呢。”
heaven也不回答,就是揉葉高馳的耳垂。
葉高馳拍拍他的小屁股,“臭小子,忒記仇,我剛才就揉了一下,你這都還了多少下了?沒完了是吧。”
heaven發出小老鼠一樣的笑聲。
這孩子笑起來真好看,尤其還是此時這種‘沒事偷著樂’的笑容。
葉高馳兩手把heaven舉起來,“飛咯。”
heaven被葉高馳舉在半空中尖叫。
我真擔心跟葉高馳多想出一會兒,heaven的嗓子會疼。
父親大概是聽到聲音了,從別墅裡走出來,看到的,就是葉高馳這麼一個平時冷肅不亞於他的兒子大笑著捧著一個水晶般的孩子。
見到父親,葉高馳沒有在鬧,而是把heaven好好的抱進懷裡,對著heaven介紹,“這是外公。”
heaven一雙眼睛盯著父親,那眼神靜的像汪泉水。
連父親也生出許多無所遁形的感覺。
heaven不開口。
這樣的情況我跟葉高馳遇見過很多,heaven不是一個熱情周到的孩子。
想來之前葉高馳跟父親大概也是交流過的,父親沒有強求,只是照顧著葉高馳快點抱著孩子進去,這山裡溼氣重,別傷了孩子。
葉高馳抱著heaven去洗澡,我坐在給heaven準備的小小臥室裡收拾heaven拿回來的衣服。
米國那邊的人準備的倒是很周全。
只是heaven如今長的太快,去了一趟南極,這些衣服都有些小了。我想著過幾天要帶著heaven去買點衣服才行。
養孩子是非常瑣碎的事情,細小到每餐每飯,都不能出紕漏。
聽到門響我沒抬頭,以為是葉高馳,我就理所當然的說:“heaven又長高了些,我今天看著褲子都短了一節,過幾天要去再置辦些才行。”
“那就去,多買些。”對方一開口,我就知道不對,抬頭就看到進來的父親。
他盯著我放在床上的heaven的小衣服,鴨黃色的嫩的好似新芽,看著就讓人覺得軟。
我跟父親其實從沒有說過heaven的事情,他此時出現,我心裡多少還有些緊張。不過父親什麼都沒有多說,只是走過來,伸手摸著heaven的衣服,用一種極輕的手勢。
然後交待說:“我知道那個叫許橫的朋友快生了,都說新生兒要穿舊衣服才好,不過咱們heaven的,可一件都不能給。”
這話......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其實heaven還是新生兒的時候,根本就不在我身邊。
想起那時候早產的heaven小小的,隨時有生命危險,被放在保溫箱裡,而我們這些他的親人,卻都遠渡重洋出了國。
每每想到小小的heaven被一個人拋棄在國內,一個完全他陌生的世界裡,我就會痛不欲生。
恨,大概走在這樣的痛裡。
那麼多的不能原諒,也都在heaven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