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燁做為下地的老手,這開棺挖屍的活是少不了他的,其他幾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輩,三下五除二就從石槨頂部爬了進去。
葉殷漓是最後一個爬進來的,秦燁在下頭等著他下來,等著葉殷漓跳下來到他的面前,秦燁才看到葉殷漓的表情不對勁。只見他的臉色發白,一頭的虛汗,他的神情像是在盡力的壓制著什麼一般,用力手腳都止不住的發抖。
秦燁沒有見過葉殷漓這樣的表情,他所瞭解的葉殷漓,一直都給人種看似脆弱,實則剛毅的感覺。可現在的葉殷漓,讓他感覺到對方是在切切實實的在恐懼著什麼!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秦燁擔心的問道。
葉殷漓搖了搖頭,但這搖頭不是因為他沒有不舒服,而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是從剛才他踏入這間墓室開始,心裡就止不住的感到恐懼。他自問不是一個膽小之人,在那萬人坑裡中與水魎面對面的親密接觸,也沒讓葉殷漓像現在這樣不由自主,打從心裡的感到恐懼。而且是越接近這棺槨,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股發自內心的寒意。
短短的一息之間,背上都被冷汗打溼了,他摸了摸額頭的汗,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剛才還沒事,只是一靠近這棺槨,我、我的心裡就不自主的發毛。”他快速的搓了搓手臂,道:“媽呀、雞皮疙瘩都起了!”
秦燁看葉殷漓這麼害怕的樣子,心裡也不免有些疑惑。
葉殷漓現在根本不敢上前了,他躲在秦燁的身後,驚恐道:“從小我第六感就很準,我打賭那裡頭絕對有不乾淨的東西!”他扯了扯秦燁的衣服,帶著哭腔道:“你說這棺槨裡頭會不會有粽子啊!我、我還不想把小命丟在這,我們還是快走吧。好不好?”
秦燁看著劉勤三人已經在撬第二重的木槨了於是,皺眉道:“來不及了。”
不一會第二重的木槨也關榮的犧牲了,從破損的地方看去,只看到一眼青綠。這是青銅器特有的色澤,看來這第三重是青銅棺。
一見青銅棺的出現,大夥都有點疑慮,因為看見青銅棺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自古以來青銅棺還有個別稱,叫做鎖妖棺。
行裡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窨沉棺、青銅槨,八字不硬莫近前。”意思就是這兩種棺槨是最為危險的,這些特殊材料所做的棺槨,都是為了震懾已經屍變的屍身。
那這裡出現了青銅棺,不就說明了這裡頭的屍體,真的變粽子了!
張猛看著劉勤,說道:“三爺,這青銅棺的縫隙裡都被澆上了鐵漿,看來這裡頭的傢伙不簡單那,還開嗎?”
劉勤和老徐眉頭皺的死勁,都到這了,還要空手而歸?這不等於是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嘛!但是這青銅棺就擺在眼前,明擺著告訴你,開了就小命堪憂,這可真成了困局了呢。
葉殷漓和秦燁臉色也不好,他們知道劉勤對這東西一定是勢在必得,他又怎肯放棄?
果然不出所料。劉勤沒糾結太久就說道:“都到這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咱們手裡有槍有炸藥,真有什麼事就把他打成篩子,炸成爛泥就是了。我就不信它缺胳膊少腿後還能橫。”
張猛和老徐都是劉勤的人,自然是聽他的,葉殷漓和秦燁就算想反對也不可能奏效,只能退到一旁,看三人用工具把那青銅棺一點一點的撬開。可這灌了鐵漿的棺蓋又豈是好解決的?最後沒辦法,只能雷管再次登場了。
這時候葉殷漓才知道,那張猛就是專門研究炸藥的,且手上功夫超絕。你要他給你炸出個半米的洞,他絕對能分毫不差的給你弄出來,就算你叫他炸個花邊他都能給你弄出來。之前那甬道石門上的洞,就是他的傑作。
但現在是要炸棺材,不是炸墓門,這難度可要高的多啦。炸藥分量不能錯,多了怕棺材裡頭的寶貝也一起給毀了。少了怕洞口不夠大,看不見全貌。
邊上聽著他們討論的葉殷漓覺得大大的不妥。他才不擔心這些人想要的寶貝會不會損毀,他更擔心的是要是這棺材裡真有什麼古怪,待會不小心放出個白毛黑毛的,那可怎麼辦!弄不好他們幾個的小命,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裡啦!
很快張猛就在棺槨的四周埋下了炸藥,這第一步不是炸青銅棺,而是要先把外頭的兩層槨給清理乾淨,好在那石槨和木槨都不是什麼特別的材料,他們炸了也不心疼。
第一次的爆破很成功,除了石頭和木頭滿地,其他的東西一件也沒看見。
等煙塵散去,終於可以看到那青銅棺的原貌了。棺體寬三米,長四米,體型碩大無比,卻不見一絲宏偉的氣息。因為這青銅棺上到處都雕刻著骷髏鬼怪的圖案,詭異的不能在詭異了!
幾人按下心中的寒意,圍著這東西繞了一圈,在棺頭的位置找到了一段銘文,這裡刻著墓主人的生平。
葉殷漓的古文造詣一般,看些通用的古銘文還成,這上頭的明顯不是漢字,想來應該是西南國自己的文字,估計現今世界都少有人能解讀。
第二次的爆破很重要,大家的精神都緊繃了不少。幾人計算過,西南蠻王的墓,應該是兩槨兩棺的結構,這青銅棺只能算第三重,裡頭必定還有一重棺才對。只要小心的選定炸藥的分量,保護好裡頭的這棺材,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