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映在白瓷杯中,透著淡淡透明粉色的液體,聞著有些許果香的楊梅酒,舉杯到嘴邊嚐了一口,霎時就覺得口中清香撲鼻,甘甜適中,微醺的酒味帶著果香,竄入鼻息之間。
“這酒好香。”葉殷漓感嘆,接著又喝了幾口。
“呵呵,那是。”聽到別人誇自己家的酒,魏老很是得意,“這楊梅都是去年最好、最大、最紅的楊梅樹上摘下來的,酒也是成年的老白燒,可不是你們城裡那對著白水的假酒能比的。”
“是挺香的,就是太甜了。”肖揚舉著空了的酒杯,對著魏老的兒媳婦說道:“大姐,再給我倒一杯。”
“嫌甜你還喝這麼多。”魏老看著肖揚把酒當白開水喝,心裡有些心疼。“哎呦喂,這酒後勁足著呢,喝多了會醉的。”
“嘿嘿,老爺子不知道吧。”肖揚壞笑的又喝完一杯,“我在酒桌上有個外號,叫千杯不醉~”
葉殷漓看著肖揚還打算再叫大娘給他拿酒,忙出聲道:“不要光喝酒,這麼多吃的,你就不能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嗎?”
魏老爺子也忙說道:“對、對、快吃菜,多吃點。”
肖揚撇撇嘴,放下了酒杯,拿起了邊上裝的滿滿白米飯的碗,大口的吃了起來,他也真有點餓了。
“老爺子你說劉嬸這次能把病治好嗎?”葉殷漓裝作隨意的問道。
老頭喝了口酒,“這上哪知道去哪,好不好都是命啊。”
葉殷漓乖乖的給老爺子倒了杯酒,“好好的人怎麼得了這麼個怪病啊?”
魏老想了想,說道:“當年小劉帶著他這個媳婦回村裡的時候,劉家媳婦也不怎麼出來見人,但還時不時能在院子裡見到面。可不到兩年的光景,這劉家媳婦的病就越發的厲害啦,變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年到頭都躲在屋子裡不見人。我們可憐她死了孩子傷心,也會去陪陪劉家媳婦,可這人好像就是得的那種不愛和人說話見面的病,誰去她也不搭理。”魏老無奈的搖了搖頭,惋惜道:“這病一得就是十多年,真是個命苦的孩子啊。”
葉殷漓聽著魏老的說辭,問道:“劉叔還出去打工過?劉嬸原來不是村子裡的人嗎?”
“當然不是。”老頭擺擺手,“大概是十二年前吧,小劉從城裡打工回來,還帶了個城裡的姑娘,說是他媳婦,本來老劉(老村長)都有五六年沒打聽到小劉的訊息了,大夥都以為小劉沒了呢,沒成想過了這麼多年還能看到兒子,老劉別提多高興了。我們那時候村子裡也不富裕,大半個村子的小夥子都娶不上媳婦呢。小劉倒是個有出息,不僅帶回了個城裡媳婦,還帶頭教大夥種果樹,做果乾。如果沒有他,咱們這小村子可不會是現在這個光景。”
說到這,老人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有些難過和羞愧,“可惜他們家好日子沒過上幾年,老劉就不小心在山裡出了意外,弄成現在這副樣子。現在想來,估計劉家媳婦那時候就得了病也說不定,要不然好好的城裡姑娘,怎麼會甘願跟著我們這些山裡人過日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葉殷漓想著,卻覺得的劉全家的女人還真可能就是他從什麼地方拐來的也指不定。要是心甘情願,為什麼還寫求救信給他們?
三人正吃著飯,魏老的兒媳婦叫他孩子去給湖邊幹活的人送飯,魏老雖然沒說什麼,可兩人能看出魏老眼裡的不贊同。
葉殷漓問道:“大姐這是要給考察隊送午飯嗎?”
村裡的人淳樸,沒什麼心眼,邊回答道:“哈哈,是啊。”
把東西整整裝了兩大籃子,魏老兒媳婦笑著說道:“聽那隊裡的人說,他們趕時間做活,沒時間做飯,於是就跟村裡的好些人家商量,一天三餐這個數!”大姐伸出一手指比了比。
這一天就給一百,五天不就上千了嗎,可不比他們靠天吃飯來錢快嗎。看著門外還有人帶著食藍往外走,看來村子裡不少人都在掙這份輕快錢。
老人看了看,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他昨天就看到劉全帶著人上山了,卻沒想到夥人是衝著湖底的古廟來的。他那時就跟劉全說這湖底廟是萬萬不能動的,但劉全說這些人是打著國家的名號來的,咱們說什麼也沒人家一句話來的重要。還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村子裡的人也沒再看到過湖裡有什麼異象,這要是把湖裡有鬼怪的事說給人家聽,指不定人家還要編排個什麼造謠的罪給村裡呢。魏老最後沒辦法,只能睜隻眼閉隻眼,看著那些外來人,鼻孔裡出氣。
葉殷漓自然知道湖裡是什麼回事,但也不能說給魏老聽,只能勸魏老放寬心。
兩人在魏老家吃了頓午飯,還軟磨硬泡拿了人一大瓶楊梅酒,才屁顛屁顛的出了魏老家。
“老頭子真小氣,才給了這麼點,都不夠我一個人喝的。”肖揚拿著手裡的酒,看了看,笑著說道:“這酒還別說,味道還真不錯,就是甜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