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斯容,她剛才一直躲的遠遠地,儘量把自己給藏起來,一直沒有出現。現在看到那個瘋婆子走遠了,這才過來了。聽我爸爸說去趙琴那邊,我們倆一起拒絕了。利害關係我都已經說過了,她也不會犯傻。
我爸爸問道:“怎麼了?”
我把之前對斯容說過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
我爸爸聽了就嘆道:“唉!你說得對,我都沒有想到,她就是一個潑婦。你們在開一個房間吧。”
我說道:“算了,還是打地鋪吧,不用費錢。”
我爸爸急忙擺手:“不行,我的腿手涼了,才會這麼難受,現在你們也要打地鋪嗎?還是開個房間吧,我沒事兒。”
我爸爸很堅持,就推了我們出去了。
我和斯容站在走廊看了看對方,然後一起說:“我們出去開個房間吧。”
斯容點頭,她的表情很沉默。
我知道她心裡其實很緊張,因為她喜歡的人是趙琴親生的,所以她幾乎沒有出手幫我對付趙琴,頂多就是拉架而已。我沒有怪她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時間長了,她能想開點吧。把對我哥哥的感情給忘了就好了。
我們重新在我爸爸的旁邊要了一個房間,這樣便宜的旅館是沒有洗浴的地方的,我們只能去打了一壺熱水,泡泡腳就睡覺了。這裡的屋子真的好冷,暖氣幾乎不熱乎的,我爸爸那邊有熱水袋,還能好點,我們就比較慘了。把棉襖脫下來,就有點哆哆嗦嗦,趕緊上了床,被褥也不是很暖和,我和斯容只能靠在一起取暖。
“我好想回去啊,平房的炕多暖和。”我嘆道。
斯容笑道:“你現在就冷了,要是進山裡面更冷呢,到時候咋整。”
我想想也是,那邊估計條件很艱苦,我得多點帶吃的,體力上一定要跟上去。
臨睡前我使勁的砸了幾下我爸爸那邊的牆壁:“爸,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你睡覺吧。”我爸爸喊道。
我這才拉著被子躺下來了。
斯容對我說:“你和你爸爸關係真好,我爸爸除了管我要錢,就什麼事兒都不管了。”
“其實也沒有很好。”我說道:“我爸爸是一個很悶的人,為了能不把事情鬧大,他會對很多事情都裝作看不到。我受了很多苦,有就是最近,他清醒一點了。”
斯容點點,她一直沒睡,直接看著我,我真開眼睛看著她:“你再不睡覺呢?是不是想到趙琴了?”
斯容急忙搖頭:“不是的。我沒有…你和你哥是不是要去山裡面啊?”
“嗯,我們想要上點山貨去,這一次就不帶你了,我和我哥哥之前也沒有去過,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事情呢,而且家裡沒人也不行。豆芽也得有人看著。”
“我知道了,那我下次再去吧。”
“你自己待著害怕不?”剛剛經歷了那個混蛋到我們家硬闖的事,我嗨真有點擔心。
“沒事兒。你哥哥說,我表姐會帶著月亮到這邊來住幾天。你們回來,她們就回去。別擔心我了,其實你讓我去,我也沒有啥本錢。”
我一聽就急了,猛的坐起來道:“你說啥?你是不把錢給你家那邊了?”
她趕緊拉住我:“幹什麼呢!小心點不要感冒了!趕緊進被窩裡面來。”
“你不要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把錢都給他們了?”我急著問。
斯容笑著拉住我:“你放心,我現在每個月只給家裡面五十塊錢,剩下的錢都被我存起來了,我明年要學護士,也得有點錢的,我現在是一分錢都不敢花的。”
她之前寫信的時候試探性的和父母說了一下,自己想要當護士,培訓的事。
結果被她的父親給喝斥了:你都多大了,培訓個屁啊!我看你就是在城裡面帶的時間長了,不知道咋野好了,一兩年沒有收入,你兄弟都要咋辦?你要是能在城裡繼續賺錢,就賺,不能賺錢,麻溜利索的回村,我們找個人把你嫁了,省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結果斯容就徹底死心了,她躺在被子裡,看著天棚頂:“我知道我是感和女孩,是家裡的賠錢貨,沒人喜歡我,我都認了,可是我該付出的都付出了,還要我怎麼做?難道我就要一輩子讓他們吸血嗎?我哥哥和弟弟們啥也不用幹,就等著我寄回家去吃吃喝喝,娶媳婦也得我幫村彩禮。將來他們生了孩子,害的我養活嗎?我未來的日子我都不敢想。”
我拉緊了她,心裡一陣陣的難過:“別擔心,不會的,將來有能力了,就離得他們遠遠的,不要管他們。。”
斯容靠在我身邊,低聲道:“誰會要我?我有時候想,連我的父母都不喜歡我,真的會有人喜歡我嗎?我這輩子是不是註定都得不到人家的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