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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紅已穿回小嫻遞來的衣衫,靜看著玫果,單純的眼裡多了許多複雜的神色。
玫果站在高處,俯視著著他,微笑著,“你怎麼還不走?”
“去哪兒?”他難得的眼裡沒了怒氣,平平靜靜的。
“自然是回弈園。”她現在自身難保,當然希望他有多遠走多遠。
“今晚,我不回去了。”他看著她,突然有種法想,很想看清她的心思,但怎麼看也看不清。
“呃?”玫果一鄂後,輕笑,“今晚我用不著人侍寢了。”
“小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胡說八道。”悶在一邊的小嫻終於忍不住了,急得直搓手。
冥紅嘴角扯了扯,居然沒能笑出來。
玫果又嘿嘿笑了笑,才又對冥紅道:“回去吧,再耽擱,可要趕夜路了。”
“我不回去了。”他將視線移開,落在了別處。
“你不回去,末凡會擔心的,回去吧。”玫果實在不想他再落入老爹眼中,她這個老爹和她一樣的牛脾氣。
話剛落,冥紅又再抬起頭,看向她,眼中又是那股迷惑,只是一睨便朝院外走去。
玫果看著他離去,才鬆了口氣,還是拿末凡當招牌好用,對一直在太師椅前轉悠的小嫻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你再這麼轉法,我不沒站暈,倒先被你轉暈了。”
“我在這兒陪你。”小嫻眼裡的淚終於滾了下來。
“別,你病倒了,到時誰來服侍我?”玫果最看不得別人掉淚眼。
小嫻也知道這次玫果是免不了要受場罪了,她的確得留著體力來服侍她,“那我再呆會兒。”
“別呆了,我想一個人靜靜。”玫果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陷入了沉思。
小嫻嘆了口氣,沒精打采的走了。
風帶著一絲寒意吹散了玫果的衣角,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個身份並非可以象鳥兒一樣隨心所欲的飛翔,自己的任性妄為險些葬送了一個無辜的人的性命。
月光下,一個長長的影子投在她腳上,覆去了繡花鞋上的圖案。
玫果順著影子,看向來人,愣住了。
“小嫻讓我給帶件披風來。”冥紅將搭在手臂上的披風遞給她。
她木納的接過披風,“你怎麼還沒走。”
“我沒說過我要走。”
“那你剛才…….”她明明看著他走向門外。
“我打發了護衛先回去。”他將視線移向她膝蓋,“累了吧?”
他和顏悅色反而讓玫果不習慣了,“還好,我從小被我爹罰站慣了,比一般人能多站一個來時辰呢。”她伸長了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看有沒有下人在附近,“我要人給你安排客房。”
“不必了。”他垂下眼瞼,注視著地上的兩個肩並著肩的影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呃?”
“其實那一百來軍棍不一定要得了我的命,你大可不必如此。”她十二個時辰下來,可能真會沒了命。
“呃,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為你。”
“哦?”他抬眼看她。
“這件事本來就與你無關,不管你們誰送我回來,我都會如此,我自己犯的事,不該讓別人來為我承擔後果,不是嗎?如果你是為了這事來陪我罰站,大可不必了,我會要小嫻為你安排客房。”她又開始伸長了脖子,找到下人的蹤影,這些傢伙今天躲的可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