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雖然看不見。但從身邊飄過的淡淡‘藥’香,隱隱猜到什麼,輕喚了聲,“瑾睿……”
瑾睿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
村長等人領著小孩,又施過禮,才各自散了。
瑾睿牽著玫果坐到院中小桌旁,初‘春’暖融融的陽光可以散在她身上,拿了一些需要剝皮曬乾的果子用竹簍裝了,放到她膝頭上。
玫果‘摸’了‘摸’那些果子,已知是什麼東西,抬著臉笑著輕點了點頭。
瑾睿面上雖冷,心裡暗贊,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凡事無需他多言,一點便明。
眾人散盡,銀杏卻沒走,獨留了下來。
望著瑾睿牽著玫果的手,步下臺階,那‘女’子雖然不能視物,而他同樣不曾說什麼。兩個人一舉一動之間,卻異常的默契,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一肚子的醋味。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瑾睿獨處,可是玫果卻有身孕,她雖是未嫁的姑娘,但也覺得不對勁。
眼裡滾著淚,“你們真的是夫妻嗎?”
瑾睿也不轉臉看她,淡淡的道:懸在屋簷下半空中的‘藥’架上取了一個裝滿小瓶小勺和各種‘藥’物的小托盤放到桌上,在玫果右側坐下,按著比例調配‘藥’品。
玫果只覺那味道十分的香甜好聞,卻是自己不曾聞過的,伸手來‘摸’。
瑾睿看著她在太陽下白得幾乎透明的手,輕聲道:“這是毒。”
玫果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收了回去,豎耳聽了一陣,聽不見銀杏離開的聲音,暗歎口氣,這姑娘只怕對瑾睿是動了真情的,瑾睿本來就面冷,自己又這麼半路殺了出來,真是攔了人家的好事,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銀杏姑娘,如果沒事,幫我一起剝果子。可好?”
銀杏‘舔’了‘舔’乾的‘唇’,有些憋悶,自己在這兒進進出出了這麼些日子,也是一個客人身份……雖然他並不招呼自己。
但這‘女’人被他拾回來一個來月,醒來也才一兩天,便儼然象是此間的主人,看了看瑾睿,後者兩眼只看著手中‘藥’勺,一點點的抖著黑乎乎的‘藥’沫,對玫果讓自己留下是願意,還是不願,有半分反應,好象完全不當自己和他那所謂的‘夫人’存在。
撇撇嘴,蹭到桌邊,於瑾睿對面坐下,又問玫果,“你們什麼時候成的親?”
玫果啞然失笑,這姑娘還真是刨根問底,不到黃河不肯死心,拿了一個果子給她,“這個會剝嗎?”
銀杏接過。搖了搖頭,看她眼睛望著前方,而不是看向她,才想起她是瞎的,“不會。”
玫果又從竹簍中拿了一個在手中,“很簡單的,你看我剝就會了。”
銀杏當真去看她的手,見她尖尖的手指在果子頂上的尖角輕輕一捏,果子裂開了一條細口,接著麻利的從那口子上,將上面的皮撕剝開來,完全不象看不見的人做的,看得出這些活以前是常做的。
她不知玫果本身也是個醫生,只道是她一直給瑾睿當下手,練就得這麼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