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抖平晾在繩索上的被單。聽到小饅頭糯糯的聲音喚了聲,“孃親。”
自從早飯後不見了小饅頭,她的心就一直懸著,這聲孃親讓她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唇’邊不自覺的帶上笑,撩開在風中輕揚的被單望了過去。
抱著小饅頭的素‘色’身影印入眼中,望進對方深不見底的漆黑眸‘色’,剎時間,世間萬物象是靜止了一般,‘唇’邊的笑意瞬間僵住,定定的望著那深如寒潭的眼眸,恍如夢境。
末凡知道定會看見她,路上已將‘亂’成一團‘亂’麻的心定了又定,這時見到,心裡仍是‘波’瀾湧湧,望著那雙眼,再也說不出話。
小饅頭望望孃親,又看看抱著他的‘親爹爹’歪了頭,不知是不是該說什麼。
正在猶豫,一件‘花’袍撞了過來。
“瞳瞳‘尿’了……”佩衿雙手託著瞳瞳,皺著眉頭。一邊急跑,一邊怪叫。
被他託在手上的瞳瞳小屁屁上還滴著某種液體,佩衿雙手平伸,有多遠伸多遠,小心著不讓那液體‘弄’到身上,看得旁人心裡緊巴緊巴的,生怕他一不小心將手中小人跌了下去。
看見僵持著的兩人,愣了愣。
玫果和末凡被突來的驚擾驚醒,同時回過神,轉開臉,各自尋了焦距。
佩衿愣過之後,輕咳了一聲,“我自己去搞定。”顧不上瞳瞳的‘尿’是否‘弄’在自己身上,單手挾了瞳瞳,想從末凡手中抱過小饅頭,“凡兒,你母親親有事,我們去一邊玩去。”
他不怎麼會帶孩子,手中已經有一個小孩,再抱小饅頭,頓感不順手,試了幾試,都沒能把小饅頭抱過來。
小饅頭自行從末凡身上滑了下來,牽了佩衿的手,仰了頭看著末凡,問佩衿,“親爹爹會給凡兒改名字嗎?”
末凡看了看玫果。蹲下身,撫了撫他的小臉,“等爹爹和孃親商量過,再說,好不好?”
玫果一咬‘唇’瓣,心裡酸澀無比。
小饅頭看了看孃親,扁扁嘴,點了點頭,“好。”
佩衿看了看末凡,一手挾著瞳瞳,一手牽著小饅頭離開了。
玫果怕佩衿不會帶孩子,擔心他‘弄’哭瞳瞳,追上兩步,見瞳瞳被他這麼晃來晃去,不但不哭,反而‘咯咯’直笑,才放下心。
回過身,去取木盆中未晾曬的衣裳,掩飾內心的不安與燥動,那盆衣裳絞在一起,加上心神恍惚。一時間竟沒能將那些衣裳理順。
末凡到這時才細細打量她,四年不見,她雖不再是以前的錦衣華服,卻仍是一身的素白,清雅絕‘欲’不減當年,容貌並無多大變化,卻明顯消瘦。
心裡一疼,走上前,也彎身去拿盆中衣裳,“我幫你。”
玫果也不拒絕,抬臉看著咫前這張消尖了不少,帶了許多滄桑的儒雅俊顏,鼻子一酸,淚湧了上來,忙退開一步,別臉忍住將滾出的淚珠。
“你不該來。”
末凡牽扯著溼衣的手停了停,沒說什麼,接著去理那些糾纏不清的衣裳,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理順那些絞緊的衣裳。
“你也看到了,這些衫溼了水,絞擰著,很難解開。”玫果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也上去順那些衣裳,手不經意碰到他的手,微微一顫。
正要收回,被他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