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第一反應就是昨天她和瑾睿離開後。佩衿和冥紅二人不知說了什麼,讓他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他身上沒有血咒,或者瑾睿已經研究出血咒的解法,那她絕對願意放他走,但現在……不是時候,“這個問題,我們押後再談,回去吧。”
玫果站起身,現竟有些殃殃的,但很快,她便將這股不快歸結為就算是久處的親朋好友,要分開了,也會不捨得,也會覺得失落。
也不等冥紅扶她,自己一個人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工匠追著她問:“這‘門’匾還掛嗎?”
果掃了眼‘‘春’‘花’秋月’他喜歡就依著他。
冥紅在原地小愣了片刻,追出‘門’口,見她正自己行艱難的扶著個小丫鬟坐上軟轎。
他很自然的走到她轎邊,這些年來,只要有他護送她,總是走在她轎邊。
其實在弈園的任何角落,她都是絕對安全的。不需要他保護,他這樣只是一種習慣。
玫果微垂著頭,斜看著他‘交’替著的腳,愣愣出神。
一路上玫果很沉默,他也不知她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覺得心煩意‘亂’,明明昨晚決定好的事,可是說出後,心裡仍是不得平靜,暗歎了口氣,“我先回去了。”
玫果這才抬頭看向他,如今的他一雙褐眸低垂,刀‘唇’緊抿,神‘色’間已見成熟穩重,已不再是第一次見她時,拿劍指著她的莽撞少年的神情。
禁不住暗歎,歲月似箭,這般拖著他,也實在不該,“好,你去吧。”
冥紅握了握手中長劍,轉身大步離開了。
玫果望著他的背影轉過‘花’牆,才又嘆了口氣,如換成別家男子,到他這年紀,早已是兒‘女’成群。
這樣掛著自己的夫‘侍’的名義,實在是虧待了他。
看向前面的分岔路口。想著慕秋好些天沒回來,不知他院子裡的下人,可有好好喂小果沒有。
到了木屋,卻不見小果,問過打掃院子的小廝,才知道慕秋不在的日子,小果就在離洛那邊養著,久而久之,已成了習慣,只要慕秋不在院子裡,小果便會往離洛那邊跑。
雖然玫果很懷疑離洛能不能養得好小果,但這麼大個弈園,這麼多的下人,也沒人膽大子到敢虐待慕秋的狗,倒也不必她‘操’心。
既然來了,雖然沒看到小果,也進屋看看,看有沒有需要給他添補的事物。
這還是她回弈園後,第一次進這間屋子,推開木‘門’,一切依舊。全無變化,只是那些桌椅板凳的,‘色’澤暗沉了些。
她腳上雖然沒有大問題,但行走,終是有些疼痛,挪著‘腿’移到桌邊。
手指拭過桌邊,有一層薄薄的灰,眉頭皺了皺。
末凡不在,想必‘玉’娘約束下人鬆散了些,慕秋不在,院子裡的下人便偷懶,不每日打掃。
尋思著該整頓整頓下人了,可不能這麼白養著這些米蟲,不願呆就滾蛋。
也懶得再叫下人進來收拾,順手拿了放在屋角的抹布,抹拭桌面。
“果兒?”身後傳來帶著‘迷’‘惑’的輕喚。
玫果眉峰一跳,他回來了……驀然回身。
慕秋一身黑衣的高挑清瘦身影堵在‘門’口,揹著光,硬朗的俊容陷在‘陰’影中,“你……怎麼會在這兒?”
玫果望著他在‘陰’影中,仍亮得灼人的眸子,“我閒著無事,過來看看。”
他看向她手中抹布,“怎麼不叫下人。”
玫果這才想起,手裡還捏著抹布,忙將抹布放過屋角。
腳下動作大了些,一股劇痛自腳腕傳開,痛得‘哎呀’一聲。
慕秋臉‘色’一變,急走幾步。奔到她面前,扶住她,“你的腳,怎麼了?”
“只是扭傷,不要緊。”玫果見他平安回來,滿心歡喜。
離了近了,現他眼裡佈滿血絲,一臉的倦容,微皺了眉,抬手去撫他眼下的黑暈,“這次辦事,很是辛苦麼?”
“到不至於,只是想早些回來,路上不曾休息。”他側目看著她的撫上他臉的小手,心裡一陣猛跳,眼裡‘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