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放在窗邊矮几上的琴自然被請離了地方,矮几上,矮几周圍很快被堆滿了賬簿,出入貨品等各種事物記錄薄。
賬房管理到是很盡職,沒說丟下就跑,還一一給她分了類,並把提前寫好的分類單子分別擺放好位置才離開。
屋裡點著暖爐,玫果拖了外袍,放下小金弩,坐到矮几後,簡直就有種被書海包圍的感覺。以前看動畫片,看到過一個小p孩被一大堆高高的書本包圍住,痛苦的抱著頭。她現在跟那動畫片裡的小p孩沒什麼兩樣。
還沒開工,太陽‘穴’就跳得更厲害了。
不耐煩的隨手‘抽’了張擺在最面前的那疊記錄薄上面放著的分類單子,墨跡新鮮,顯然是剛寫下的,字跡傲而不驕,矯若驚龍,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明明白白的批註著要這些薄子裡哪些是要辦理的。
苦著臉拖過一本,翻開。那批.註上寥寥幾句,說的簡單,可是翻開後發現,光是要簽收的東西就寫滿了十幾頁,這些東西在腦海裡完全是空白,誰知道是些什麼,又怎麼知道該去哪兒找,往哪兒送?
一本如此,拖過另一本也是如此,.接連翻了十來本均是如此,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沒‘弄’清楚一樣東西,她的腦子已經成了糨糊。
這還僅僅是十幾摞中的一摞,.這麼下去,只怕不吃不喝不睡,也別想‘弄’清楚自己胡‘亂’翻開的這些東西,更別說其他了。
玫果定定的望那面前堆積如山的薄子,臉越來越.黑,越拉越長,最後終於兩眼噴火,將手中厚薄子重重一摔,站起身,一腳踢向攔住她去路的一摞賬薄。
偏那些賬薄堆在一起極硬,一腳下去,腳趾疼得象.是要斷了一般,抱著腳原地跳兩圈,長裙下襬又被書案掛住,華麗麗的撲倒下去,狼狽不堪。
站在外間隨時等著傳喚的丫頭,想笑又不敢笑,.更不敢這時進來觸她的黴頭,埋低了頭,強憋著不敢笑出聲,一張臉卻漲得通紅。
玫果趴在地上,.更是氣得七竅生煙,雙手握成拳,捶打著面前的賬薄,咬牙切齒,“末凡,你給我等著。”
爬起身,也顧不得頭髮被跌得散‘亂’,衝出寢室,白了那丫頭一眼,“笑死才好。”這一個個的都跟小嫻一樣不是好貨,見她受罪不但不為她難受,還幸災樂禍。
那丫頭嚇得面‘色’慘變,忙跪了下去。
玫果雖在氣頭上,卻也不想這些涉及這些下人,“不關你的事,你起來吧。”說完也沒顧得穿外袍便朝著梅園風風火火的衝了過去。
到了梅院‘門’口,手扶著院‘門’欄杆,已沒了氣力,彎著腰氣喘連連。
院中梅‘花’依然,帶著淡淡的清香飄進她鼻息間,說不出的舒服。
抬頭看向臺階上半掩的房‘門’,裡面透著微微閃爍的燭光,靜得不帶一絲聲響。
深吸了口氣,一鼓作氣的衝上臺階,推開雙開的浮紋雕‘花’‘門’,環視了四周。
末凡正悠閒自在的斜依在軟榻上,手中拿了本手在看,聽到房‘門’被粗暴的推開的聲音,也沒什麼大的反應,只是抬起臉看向‘門’口的玫果。
神‘色’自然的象看著一個從外面歸來的妻子,而不是一個來興師問罪兇巴巴的闖入者。
一眼過後,又看向手中的書。
玫果深吸了口氣,讓肺擴充,容納更多的空氣,省得還沒找他算賬,已經缺癢而亡了。
竄到軟榻邊,視線很自然的掃過他手中的書,居然是一本什麼什麼閒遊記……
這勉強壓著的火再也不受控制的直衝頭頂,他‘弄’了一堆屁事給她,折騰得她要死要活,他居然悠閒到在這兒看閒書。
一手搶過他手中的書,重重的摔在一邊,“你玩我呢?”
末凡溫柔的看向她,笑了笑,“我怎麼敢?”見她額頭上有細汗,頭上的髮辮被抓出不少發碎,可以想象她對著那些賬本用手搔頭的模樣,不禁嘴角上勾。
又見不曾穿外袍出來,衣衫單薄,而他這屋中雖點有暖爐,卻不似玫果房中爐中的炭燒得那麼旺,自比她那兒要涼些,取過身邊自己的一件外袍給她披上,“怎麼也不穿件衣衫就出來了。”
玫果皺緊眉頭,將他的手和他的衣衫一同摔掉,“你少拿這眼神看我,你不敢?”
末凡垂眸一笑,再看向她時多了些玩味,“你想我拿什麼眼神看你?”
玫果怔了怔,一時語塞,讓他拿什麼眼神看自己?冷冰冰的?淡漠的?總不能說,你以後看我得怎麼怎麼樣吧?“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你叫人送去我那兒的一大堆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有意整我,是吧?”
“那些只不過是我平時做的一些雜事,我以後不用再理會這些雜事了,這些事務,郡主沒找到合適的人接手前,只有親手打理了。”末凡不以為然的又拿起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