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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睿篇四

玫果立在院子裡看著這間打理得很好的茅屋,‘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事隔多年,仍只有這地方最能讓她感到寧靜。

視線轉過對上總痴痴望著堂屋裡的銀杏,好心情便去了三分,一腳踢飛腳邊小石塊。

墨綠袍下一隻腳微抬,踩了猶在地上打轉的石塊,男子頎長的身影印入玫果眼中,一點點看上。

看向那雙清冽如水的眼,明明已是十幾年的夫妻,只是分開了兩個來月,這時竟如同初識一般,沒來由的臉上卻是一紅。

瑾睿踱上前,將她耳邊被風吹拂到嘴邊的一縷碎繞到她耳後,“累嗎?”

玫果搖了搖頭,途中少有休息,昨天夜裡宿在前面鎮子的一家客棧,也是一夜未眠,但這時見了他,卻當真感覺不到一點疲憊,“瞳瞳呢?”

“在裡面同離榮一起開‘藥’方。”他細細的端詳了她一陣,雖然說玫果‘精’神不錯,但眼裡卻分明布了微微泛紅,然此時村民眾多,她也實在難有清靜的地方休息,“去看桃‘花’嗎?”

玫果愣了愣,他‘性’子清冷,並不是個‘浪’漫的人,竟突然說去看桃‘花’,讓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們家院子裡的桃‘花’開的正好,不如睿大夫和姐姐去我家賞桃‘花’吧,我爹見了睿大夫一定非常開心。”

玫果將嘴一扁,是你看了瑾睿非常高興吧。

“不必了,我們許久不曾回來,想四處隨意走走。”瑾睿神‘色’淡淡,攬了玫果腰身朝院外走去。

那時玫果眼盲,他同她一起,總是這麼攬著她走路,早成習慣,十幾年來也不曾改過。

銀杏看著他們的背影,已過了十幾年,他們還是如以前一般,輕咬了‘唇’,眼中盡是失落,那時他眼裡沒有她,現在還是沒有她。

轉出竹林,玫果才挑了眉稍,睨看向他,“你是想找沒人的地方,向我興師問罪?”

瑾睿難得的‘唇’邊勾出一抹微笑,低頭向她看來,“我真想同你去看看桃‘花’。”

玫果定定的看著他,‘露’出訝然淺笑,他何時變得這麼風雅,“不哄我麼?”

他不再答話,腳尖驀然輕點,帶了她已躍上竹稍,在翠竹間穿間,他現在身法已不是十幾年前的他能及。

轉身便離了竹林,攀上前面山崖。

遍山的桃‘花’盡在眼前,風一吹,‘花’瓣如同‘花’雨一般飄下,如同與他第一次前來。

他直到一處青石前才停下,放開她,眼中冷意去盡,明眸含笑,“可還記得這個地方?”

玫果看著眼前的一方青石,上面鋪著的厚厚‘花’瓣隨風揚起,與頭頂飄落的‘花’瓣纏綿著飄遠。

一股暖流翻上,直湧進‘胸’膛,將心臟緊緊包裹住,再向四處慢慢的淌開,暖遍了全身,他並非是轉‘性’識得風情,而是戀舊。

他與她一般一直戀著這個地方,戀著他們的過往。

玫果鼻子一酸,淚湧了上來,“為何以前從來不聽你提起要回來看看?”

他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下顎輕抵了她的額角,柔聲道:“現在回來,不是也‘挺’好?”

玫果輕嘆了口氣,雙臂環上他的腰,他是永遠不會主動提出要求的人,就算他再想與她一同回來,卻也不會開口,他是不想她為難。

明知如此,想著銀杏方才的神態,心裡總有些不舒服,“或許是想回來看看鄉親們過得好不好,比如銀杏……”

他搖了搖頭,這小心眼,十幾年來一點沒變,修長的手指輕抬了她的下巴,拇指撫過她仍然光滑細膩的臉龐,“我心深處仍只有那一縷琴聲。”

玫果的心一顫,當年他在此處,對她說的也就是這句話,沒想到事隔多年,再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此時聽來讓她心裡震憾遠勝當初。

仰起臉,去看那張俊美無匹的臉,一如過去般冷冷清清,然這冷清的外表下的柔情,卻足以將任何頑固不化的劣銅頑鐵融去。

喉間微哽,踮了腳尖,去含他柔和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