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護著玟果,擠開人群,站到了人圈的最裡面。
這一看啊,這畫面在古裝戲裡是見得多了。
一個相貌嬌美文弱的‘女’子,年齡也不大,最多二十出頭,頭上‘插’了根稻草,抱著膝蓋掉著眼淚;她身邊擺著一‘床’破草蓆,上面擺著個用白麻‘蒙’了頭的—人,應該說是屍體。
賣身葬父?
玟果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詞了,不過聽左右議論,賣身是猜對了,葬的卻不是父,而是夫。
正因為這樣,所以一些看穿著象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一個眼神一個眼神的往人家小媳‘婦’臉上掃,就是不肯出錢領人。
為什麼呢?怕不吉利,怕這‘女’子命中剋夫。
玟果對那‘女’子看多幾眼,總覺得眼熟,偏著頭想了好一會兒,“原來是她。”
認出了這‘女’子,也就知道擺在地上的人是誰了。
這死的是一書生,自小身體就差,周身病疾纏身,沒少在玫果那兒免費看病,那‘藥’費欠著就沒見還過一次。
而這個‘女’子是有一次書生疾病又犯了。她娘拿幾鬥米去受災地臨村買來給兒子沖喜地。
這買了她來。書生果然又活下來了。不過這病根卻是好不了地了。按玟果地診斷。是沒能力行房事地。所以生兒育‘女’這些就免談了。
書生也不安安份份地找點事做過日子。一天到晚想著走歪‘門’邪道撈取功名。結果家裡僅有地一點錢也被人騙光了。娘也給氣死了。
從此後窮地叮噹響。也不肯出去做活掙錢。靠著父親留下地那點遺物。今天賣明天當地。加上媳‘婦’給人洗衣服掙點錢勉強餬口。把好好一個家‘弄’得支離破碎。
媳‘婦’漂亮自然招眼。自己又不能人道。加上生活不如意。沒事就打老婆出氣。
這‘女’子忍氣吞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到是出了名地好脾‘性’。但對這個夫君卻是沒有好感地。
在玫果看來就是個極待她見的男人,所以平時也不會主動去給他看病,如今死了,也不覺得可惜,反而覺得這‘女’人可憐。
上前撥掉她頭上稻草,“你叫什麼名字?”她雖然給那書生沒少看病,但還真從來不知道他媳‘婦’叫什麼。
那‘女’子卻認得她是這城裡出名的大夫,恭恭敬敬的道:“小‘女’子叫淑蘭。”
玟果點了點頭,“你跟我走吧。”
淑蘭看了看身邊的死人,“可是……
玟果轉頭指了指地上的死人,對冥紅道:“你叫人來,找個地方,把他好好地埋了。”
淑蘭一聽,喜得連連磕頭道謝,“等小‘女’子處理好夫君地後事,就去肖大夫醫坊,給您做牛做馬。”
玟果也知她對這個整日打罵她的男人沒什麼感情,不過那男人死了,她肯賣身葬他,也是還當年老太太買她的情份。
“你也不用去醫坊,等你處理好你男人的事,我對你自有安排。”
玟果等冥紅安排完了,才對冥紅道:“我們回去給我爹爹辭個行,回弈園。”
冥紅看著隨護衛們走遠的淑蘭,“你打算怎麼安排她?送回王府?”
“我帶她回弈園,你說她漂亮嗎?”玫果也看著淑蘭地背影,氣質身材,樣樣都算得上上等,而且品‘性’也是好的,雖然死了男人,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弈園不缺下人。”冥紅沒覺得漂亮和做下人能扯上關係。
“下人是不缺,但缺妾‘侍’。”玟果眼角慢慢化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