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試試!如果不成,我也不怪罪你!”
傅漢卿擦了一把冷汗,雙手仔細***小芸的肚腹,感受胎兒的頭部和臀部的位置。
說起來,在阿漢原本生活的高科技世界裡,胎兒的孕育早就由人造*代勞了。他當年卻偏偏對古代各種接生的技巧感興趣了一把,還專門跑去模擬器中很是認真學習了一番,氣得各個對他寄予厚望的老師直翻白眼。那麼多正事,八頭牛拉你你都不學,好容易見你勤奮一次,居然是學這個!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啊啊啊啊啊!
他那時候的三分鐘熱度,今天卻派上了用場。他靠著***和手心送出的一點點微弱內力的探索,確定胎兒是完全的翻轉了,這會兒正大頭衝上,盤坐在母腹內。這樣是不可能靠按摩矯正胎位了。
“匕首給我用用……會很疼。你幫我壓住她的雙腿。”
昭王跪坐在床上,壓住了小芸的雙腿。傅漢卿握了匕首,便在小芸兩腿之間割劃。小芸悶哼了一聲。開口大了,傅漢卿探手進去,用雙手拇指食指夾了胎兒的小腳擰過來,將胎兒的盤膝開啟,然後小心翼翼地託拽了出來。腳丫、小腿、大腿、屁股、胸腹、肩膀……最後用雙手護著,讓嬰兒的頭輕輕滑了出來。
擦淨口鼻,剪斷臍帶,倒拎起這個渾身溼漉漉黏糊糊的小傢伙,拍拍他屁股。
清柳園中,響起嘹亮的啼哭。小傢伙皺眉握拳,好不憤怒。眉間一點天生的紅色胭脂痣都皺得看不見了。
傅漢卿看著也覺得好玩。用軟布將寶寶裹了,他俯身將孩子遞給小芸。
昭王這時候已經解了小芸的束縛。她半依著靠枕,雙手將孩子接了過來。
“是個男孩兒,很健康。不過,對不起,你以後可能無法再生養了……”
傅漢卿臂彎間一輕,話還沒有說完,胸口突然劇痛,一股大力推得他踉蹌後退,跌坐在牆邊,吐了一口血。
王美人收回掌力,見他沒有死,驚訝地一挑眉:“你居然有護體的內力?”
昭王大為心疼,連忙扶住了她。“小小!你剛剛生產,怎麼好動用武功,很傷身的!”
“現在不下手,我怕自己以後就下不去手了。”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的孩子可能是白痴的。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他活下去!
王美人已經精疲力盡。她狠了心,摸索到傅漢卿放在床邊的匕首,塞在昭王的手裡。
“阿昭,我知道這樣我對不起他。以後,每年今天,我會為他念經超度,佛前懺悔!可是我必須殺了他!他知道的太多,看到的也太多了!別的不說,這麼長時間,我和他同居一院,雖然我問心無愧,從無越軌之舉,但有心人能說出多麼難聽的話來,我都不敢想!現在我的身子也被他看了,他的性命,已經是不能留!今天,你如果還不肯幫我殺了他,那你就乾脆殺了我吧!”
昭王不敢面對王美人那雙冒著火焰的明媚眸子,低了頭,緊緊握住了匕首。
傅漢卿淡然望著眼前這一場好戲,等著昭王過來結束他的生命。
其實,從他走進屋子的時候,他就已經隱約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只是,應當做的事情,還是不可以不做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多想什麼。
王美人的擔憂很合理。她要殺他,自然也是很合理。恩將仇報?傅漢卿的字典裡,這個字眼,等同於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所以,當昭王哀傷掙扎的眼光望向他時,他沒有絲毫的怨憤煩惱,反而衝著昭王笑了一笑。
你不必愧疚,不必不安。你要殺我,是受人所託,是身不由己,是合情合理……
昭王將眼光移了開去,咬緊了嘴唇。
“對不起……小小,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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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寵篇續十五】欲立其子
她是太子見不得人的女兒,她的母親,是她爺爺宮中一個只得過爺爺兩次寵愛的卑微綵女。
孤寂的她,在冷宮中,悄無聲息地默默成長。
那時候,清柳園還不是清柳園。園中無草無木,房屋破舊。
而她,是封疆大吏的獨生女兒,被送進宮中當作質女。
兩個小小的女孩兒,翻過了牆,手牽了手,一個放哨,一個動手,在御花園裡逮螞蚱,捉蛐蛐兒。
偷拿了胭脂水粉,兩張畫成小花貓的小臉兒相對,你為我梳頭,我給你盤髻。
師傅說,你的天資極好,如果你肯繼續練習,成就會比昭兒更高,你會是武林第一人!
她傲然高昂了頭,笑得明媚燦爛,讓日月失色:“我才不要!我要當的,是天下最美麗最高貴讓所有男人都瘋狂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女人!”
昭王終於抬起頭,看定了和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兒時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