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山一脈名頭大啊,否則北雋也不至於在洛陽那種地方都來去自如,沒有半點不適應。
不過還是自家地方好,雖然洛陽那種地方繁華,卻也繁雜。
蒼天飛雪,皚皚覆蓋,北雋沿著階梯拾級而上,很快到了頂,他身後跟著這個人,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他們天山一脈的冰雪美景加以評論,這讓從小便心高氣傲的北雋心裡莫名不服氣,就問他們天昆吾那邊如何。
其實天昆吾到底在哪裡,無人知道。
西域?西域那麼大,而且多險境,鬼知道是在哪裡。
但料想不會比他們天山一脈大氣吧。
很有宗門自豪感的北雋於是就問了,然後對方的回答是——沒得比。
這回答總不會是說不如他們天山沒得比吧。
那就是反過來了。
北雋既不信又撇嘴,“西域很多地方我都去過,多數荒蕪貧瘠,不知能好到哪裡去。”
這個天昆吾的人至今沒告知姓名,神秘得不行,北雋到底也沒問,只覺得天昆吾的人比他們北帝還要傲慢。
讓人不爽。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左右我哥他脾氣不太好,你要是被打了可別怪我。”北雋將人領到地方就不管了,想要撤退,卻乍聽到山頂一雪洞中傳出聲音。
“去過天穹陣,沒通最後一關不許出來。”
“哥!!!”
“去!”
北雋從小就怕這個人,卻又氣他,無奈憤怒之中也只能黑著臉走了。
那天昆吾的人端是能控制脾氣跟忍耐力,對於這種事情好像很不放在心上。
冰窟窿似的。
北雋才剛走,那冰洞裡就走出了一個人,一身黑,在這冰天雪地裡閒得很突兀,不過這個人的氣場太強,如一把不出鞘也足夠駭人的絕世寒兵。
“在我來之前,宗主曾說天山北帝一北鴻。”
北鴻踱步而出,每一步都幾乎鐵律,沒有半點偏差,也不是刻意,而是一種入骨髓的穩定。
這才顯得可怕。
“天昆吾之主姜堰,絕世之人,在他面前,不敢當。”
北鴻走出,一揮手,地面的雪自動凝結成一張桌子,兩張凳子,自還有兩個杯子。
兩人坐下,酒壺拿出,喝酒才能談事。
這是男人的習慣。
“攏帝已出,蜃樓的那位樓主也有動一動的能力,接下來不管是中原還是西域,他們都會動手。”
北鴻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只說:“重點無非是他們是否會聯手,也無非是他們會爭昆吾。天昆吾強大無雙,無論單獨對付哪一個都顯得有底氣,但閣下今日來找我,恐怕是確定他們大有可能會聯手。”
天昆吾的人聞言定了定眸,“攏帝未必,但血妖一脈的妖帝堯奸詐狠毒,不擇手段,前有攏帝出,他必然會有反彈,但妖洞如今十分強盛,正在血妖一脈之上,他自會尋找盟友。”
那就是血妖跟蜃樓會聯盟。
北鴻轉著酒杯,喝了一口,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