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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一板,眉眼一沉,一股逼人的寒氣頓時從肅方帝身上冒了出來,凍得英國公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眼下青影重重的男人絲毫不掩地將自己的怒火發洩了出來,“你不敢?好你個溫戎,你這巴巴地進宮來見朕,端的幾個意思?”
英國公將身子伏得低低的,額頭緊緊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強自鎮定著道:“皇上,臣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全無半點虛假。”
“沒有虛假?句句屬實?”肅方帝嗤笑了聲,猛地一拍案,“你滾吧,朕乏了!”
“皇上!”肅方帝話鋒一轉便要將他趕走,卻一句也不提他方才求的事,英國公心頭一震,抬起頭來望向他,急切地道:“皇上,內子思念小女,日夜寢食難安,以至於病痛加身,臥床不起。還望皇上開恩,允了小女隨臣歸家吧。”
話不能說白,卻不能不說。
英國公手心裡已出了汗,身上也是黏糊糊的,一陣一陣的發冷。
坐在上首的肅方帝卻久久未曾言語,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靜悄悄得只剩下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跟怦怦亂跳的心跳聲。也不知跪了多久,就在英國公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已經跪得發麻時,一直沉默著的肅方帝,才開了口。
穿著九龍緙金袍的男人,擰著眉,帶著肅殺之意朝著跪在地上的英國公低了低頭,忽而咬牙發笑,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怎麼?你這是在責備朕不知體恤下臣?還是在威脅朕?”
說著話,他漸漸站直了身子,“還是說,朕怎麼做事,還得你溫戎來教?”
“要不然,朕賞你一個太傅之職如何?”
“朕倒是從未當過太子,不如就給你個機會,好好教教朕如何?”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語速卻越來越快。
英國公先時還只是怔愣,聽到後面連眼睛都快要瞪大得裂開,兩排牙上下打顫。
一時間,御書房內只剩下了他“嘭嘭”磕頭的聲響。
肅方帝抓起書案上的硯臺,“啪”一聲就摔在了英國公背上。
硯臺又沉又重,被他高高舉起,重重砸下,直像塊巨石落在英國公的背脊上,發出“咔咔”兩聲清脆的碎裂聲。
然而硯臺未裂,英國公的骨頭卻似乎已一寸寸粉碎。他跪著的身子驀地趴了下去,整個人以一種古怪的姿勢歪歪斜斜地趴在了地上,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肅方帝卻只大力揉著自己的眉心,煩躁地將筆架一掃,盡數掃在了地上。
他厲聲呵斥著:“給朕閉嘴!”
英國公叫得太慘,聲音又尖又利,竟不似人聲。
肅方帝這幾日總覺得隱隱有些頭疼,這會一聽到他的聲音,更是鑽心得疼了起來。
他驀地大步越過書案朝著英國公走去,一腳踹在了英國公腰上,“朕讓你閉嘴!閉嘴!閉嘴——”
一腳又一腳,也不知踹了英國公幾回。
他原本英俊的臉上面目猙獰,神情陰鬱可怖,活像是個惡鬼。
良久,他粗喘著,退開了兩步,一手撐在桌沿上大口呼吸著,緊緊閉上了眼睛。
底下趴在冰涼地磚上的英國公,早已暈死了過去,面若金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