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次!”小美回答道。
“一次都沒有出去過?”我問道。
“是的!一次都沒有出去過,有一次差點就死在了裡面。如果……”小美說著頓了頓,“如果不是勇哥突然看見了,並且跟著你跑到這裡,估計我們兩個就在死在裡面了!”
“好吧!”我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中一股難以形容的失落感油然而生。進到這個古墓之後,我雖然不止一次的感受過死亡與等待死亡的滋味,可是,如今再一次要面對死亡的時候,心中那股難以形容的恐懼與失落的陰霾,依舊難以揮之而去。
“媽的,什麼東西?”就在我努力擺脫頭腦中那股子悲傷之意的時候,邊上的張成勇卻突然間大罵了一句。
“怎麼了?”我急忙問道。
“不知道什麼東西掉在我脖子上了。”張成勇一邊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一邊抬頭向上望了望,結果上面什麼都沒有,而他攤開手望去的時候,卻發現手中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幾種顏色。“這是什麼?哪兒來的顏料?”
“顏料?”聽到張成勇的話,我先是一愣,然後猛的回過頭向後望去,接著,我突然開心的大喊起來,“哈哈哈!這下子這是老天不想收咱們幾個歸位啊!”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張成勇說著也回過頭。
“你們看!”我說著指了指張成勇頭上不遠的地方。
此時這個地方已經開始有一部顏料在火把較高的溫度下,慢慢的融化,原本藏在底下的另一幅壁畫一點點的顯現了出來。而此時漏在外面的那一部分,描寫的正是王緣被迫接受修建猶克古墓之後如何給自己造了一條逃生之路的場景。
“這是王緣在給自己修建逃生的通道?”張成勇興奮的說道。
“沒錯!這些壁畫的材料顯然是王緣經過特殊處理的,只要一遇到較高的溫度,它就會融化。小美,把火把舉高一點!”我說著託了一下小美的手肘,想把她的火把給託高一些,這樣好方便我看清石壁上的內容。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小美手中的火把在發出了“噗噗”的幾聲異響之後,一下子滅了。而更出乎我們幾個人意料的是,與此同時,石室中央那個火堆也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就熄滅了。
黑暗,突如其來的黑暗,濃重如墨的黑暗,就像是死亡女神一樣在一瞬間來到了我們的身邊。
它悄無聲息,卻讓人恐懼,讓人窒息,讓人痛不欲生。
沒有混亂的叫喊聲,沒有聲嘶力竭的呼喊,有的只是舒適對血紅色的光點朝我們飛掠過來。
風,夾雜腐臭與血腥的氣息,從我的手邊,身邊,頭頂上飛掠而過,這些傢伙動作快到我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此時的我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疼痛,一種被利爪抓破肌膚時最原始的疼痛,刺骨的疼痛。
疼痛有時會讓人喪失理智,但是,有時候也會讓人更加冷靜和清醒。而此時的我需要的就是冷靜,因為冷靜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也正是這份兒冷靜,讓我在一次被一隻利爪抓緊胸口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我身前這個傢伙的手。
手,或許不是手,更準確的說應該爪。
枯瘦,冰冷,面板好像一個年邁的老人,沒有生機,乾涸、充滿了褶皺。可是我並沒有心情去細細體會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樣子。我此時最想做的就是要了我身前這個傢伙的命。
這是一種原始的思想,一種你死我活的思想,一種生存的快感,一種嗜血的衝動。
我不在多想,揮動手裡的虎牙,猛的就朝這傢伙的頸部就是三刀。
刀很快,下手的部位沒有歪,很準。
我感覺它的血濺了我一身,冰冷,沒有一點的溫度。
不過,我知道,它死了,因為原本掙扎的它,此時已經不在動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本想站起身來呼喊張成勇他們,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整間石室突然亮了起來。光,依舊是火光,可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被我攥住的人,一個原本是我最好朋友的人。
張成勇,他此時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頸部中了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