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掙扎著站起來,大喊道:“難道七妹他們……”
“你想的沒錯,七妹,書生,探長,還有那幾個傢伙都是我和老吳乾的。”冷老三盯著小劉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小劉撕心裂肺的喊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沒聽過嗎?跟著老周幹我一輩子也都只是一個盜墓賊,我不想只做一個賊,我不想,我不想!”冷老三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
也就在他最後三個字出口之後,他的人已經衝了過來,而此時的他全然沒有了之前行動不便的勁頭。
冷老三刀法一直自成一派,他反握著刀,將刀背緊緊的貼著手臂外側,每出一刀都會畫一個詭異的弧線。
幾個罩面下來,小劉的身上依然多了四五道傷口,鮮血一瞬間幾乎將他染成了紅人。
小劉手無寸鐵,一時間攻也不是,守也守不住,只能連連倒退,漸漸的他竟然退到了第一根石柱的下面。
冷老三見狀心中冷笑,左手一晃,右手婉了一個刀花,調轉刀尖直刺小劉的左側小腹。
小劉大驚,可在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之下,他把眼一閉只能等死。
可就在刀尖眼看要紮在他小腹上的時候,突然傳來的“當”的一聲,接著,就是“啪嗒”一聲,冷老三手中那柄短刀竟然不知道為何掉在了地上。
“誰?”冷老三驚詫的朝一旁大聲道。
“不用那麼驚訝,我只是一個老傢伙而已。”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黑暗裡傳了出來。
“你究竟是誰?有本事出來,別再哪兒裝神弄鬼。”冷老三大罵道。
“我可沒有裝神弄鬼,我老人家只是不想你們要了他們兩個人的命罷了。”那個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喂,我說那個小子我勸你最好別動,最好也別打歪腦筋……”
那個聲音說話的語速很慢,可是每一個字就好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將準備從側面偷襲的吳凡像一根釘子一樣釘在了地上。
而將他釘在原地的,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從不遠處黑暗裡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一條大黃狗。
二郎。
這條呲著牙,口中不時發出嗚嗚聲的大黃狗正是趙老爹的二郎。
既然二郎來了,那哪個蒼老的聲音就一定是趙老爹。
果然,在二郎的身後緩步走進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他上半身幾乎赤裸,左心扣處有一個很明顯的槍傷,頭上帶著一頂破爛的草帽,左手拿著一個白色的碗,右手拿著超大號的菸袋。
“趙……趙老爹?”吳凡看見趙老爹之後驚詫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一味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這裡守了二十幾年,就是為了等你們。”趙老爹看著冷老三和吳凡冷冷的說道。
“等……等我們?”吳凡詫異的說道。
“二十年前,這木吉村地下的九嬰龍冢第一次被人發現,那時候我和我師傅被幾個英國人探險家收買,給他們帶路,我們一行九人進入這裡,一路上我們見到了無數的奇珍異寶,無數的黃金美玉,無數的奇幻景象,可那三個白老鬼卻絲毫不感興趣,他們只是一心想進入龍冢,從裡面帶出……”趙老爹咬著牙說道:“帶出那塊託斯圓盤。”
“你最後把他們都殺了?”吳凡顫顫巍巍的問道。
趙老爹搖了搖頭,嘆道:“我沒有殺了他們,反倒是他們差點殺了我。進入龍冢之外,他們突然對我們動手,我師傅還有其他的人都死在了裡面,好在我的心臟天生異於常人,長在了右邊,這才倖免於難。等我醒來的時候,龍冢裡面已經沒有一個活人,白老鬼裡面也死了兩個人,估計是後來分贓不均內訌導致的吧!而可笑的是,那塊託斯圓盤卻還是好好的放在哪裡,一動沒動。”
趙老爹說道這裡的時候,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造物弄人啊!造物弄人!所以自打那時候開始我便守在這裡,我知道你們不會就此放棄這託斯圓盤的,你們一定會回來拿的,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我這一等就是二十幾年。”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吳凡大聲的問道:“我們又不認識那些白老鬼,我們又不是殺你師傅的人!”
“誰說和你們沒有關係?”趙老爹敲了敲大煙袋說道:“剛才和你們兩個人說話的人就是當年活下來的白老鬼,這個你們怎麼解釋呢?”
“這……這……”吳凡瞪著大眼睛支支吾吾的說道。
“孩子不用緊張,我跟你們說這些事兒不是想要你們的命,我是打算跟你們兩個人做筆交易。”趙老爹蹲下來摸了摸二郎的頭。
“交易?什麼交易?”冷老三冷冷的說道。
“我想用你們的命,換他們兩個人的命,你們覺得怎麼樣?”趙老爹微笑著說道。他的嘴上雖然在笑,可是眼睛裡卻一絲笑意都沒有,甚至還帶有絲絲的殺意。
“一命換一命,公道!”冷老三淡淡的說道。
“自然是公道。”趙老爹點頭說道:“那我們是成交了?”
“自然是成交,用自己的命換兩個不相干人的命,自然是核算的。”冷老三這話說的很慢,特別是說到不相干三個字的時候,他說的更慢。
而這三個字果然刺激到了一旁的小劉,他猛的衝了過去,一把揪住了冷老三衣領,大聲的說道:“什麼不相干的人?誰是不相干的人?我們七兄弟一直情同手足,怎麼好好的變成了不相干的人?三哥,你到底怎麼了?老吳,你到底怎麼了?”
小劉歇斯底里的大喊著,可是,在場的幾個人卻沒有一個將他的話聽在自己耳朵裡,他們都在想著自己的事兒,想著自己心裡的那本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