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可沒想著這麼說。

深吸了一口氣，白小鳳昂首挺胸，渾身白光微微一漲，帶著一抹目空一切的笑容，道：“本尊，當然是能勘破你的前世今生了。”

“不可能！”

糟老頭一聲怒喝。

嗡！

原本剩下的身影同時扭曲了起來，憑空消失，只留下了本尊。

糟老頭彷彿受到了驚嚇似的，瞪圓了眼睛怒視著白小鳳：“老夫，不是你能勘破前世今生的。”

“那你說，本大爺怎麼知道你是個奴隸？”白小鳳抬手，揉鼻子。

糟老頭頓時語氣一窒。

身為奴隸這種事情，是他最大的秘密。

在冥途這漫長的歲月中，若不是面前這小子突然提起，甚至他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畢竟，太遙遠了。

他成奴隸的時間，太遙遠了。

遙遠到，主人，都不知道死到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

且，在冥途這漫長歲月中，他對冥途瞭解的極為清楚，在這裡邊，所謂的“勘破卜算”盡皆是虛妄。

冥途，阻攔了一切。

再強大的天師，也不可能勘破他的前世今生。

然而。

他之前只不過是孤獨的太久，耐不住寂寞，好不容易碰到個活人天師進冥途，只是想戲耍一下。

卻萬萬沒想到，面前這個他打算戲弄的小子，竟然一語成箴，勘破了他的底細！

這簡直不科學！

可這小子說的話，卻科學到讓他懵比。

見糟老頭沉默，白小鳳繼續笑道：“你主人不在的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變成現在這麼浪的？”

糟老頭身軀一震，駭然地看著白小鳳，目光無比深邃。

他腦子裡亂糟糟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口一個奴隸，一口一個主人，卻彷彿一柄重錘，把他積攢的這漫長歲月的記憶，轟然全給敲了出來。

糟老頭抬手，揉了揉腦殼上蓬亂如干草的頭髮：“因為，寂寞，孤獨，還有冷……”

白小鳳揉了揉鼻子，笑著。

心裡，卻對冥尊說：“瞧瞧，你奴隸這明顯是心理扭曲啊，你個死沒良心的，消失了那麼久，把自己奴隸都給扔到冥途搞到心理扭曲了，現在你還在本大爺身體裡賣了你奴隸的底子，你良心不痛的麼？”

“……”冥尊。

混蛋啊！

這小子，還要不要點臉？

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這話說的，好像都怪本尊咯？

這話說的，好像本尊在你丫的身體裡賣奴隸底子，也是怪本尊咯？

本尊也不想的啊！

本尊也很絕望的啊！

當年不發生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遇上那些臭不要臉的混蛋，本尊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你還好意思沉默？你，還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