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在病房裡發了脾氣摔門出去,不過這傢伙沒走遠,只是跑到了樓下醫院的花臺旁坐那生悶氣。
“呦,還生氣呢?”
安沐走過去拍了下王漢肩膀,笑呵呵的坐在了旁邊。
看了眼不遠處推著輪椅等待安沐的司徒軒,王漢撇嘴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要不來,你不得氣炸了呀?”
安沐搓著手取暖,調侃說道:“經過慎重考慮,我覺得為了醫院這麼多病患的安全出發,我還是得來安慰安慰你,免得我們都你的怒氣給炸了。”
“你這話說的,當我這肚子裡塞了個炸。彈。啊?”
王漢被安沐這“誇張”的比喻給逗的無語。
“可不是?剛才你把那病房門都摔裂了個口子,害的護士進來對我們翻白眼呢。”安沐配合說道。
王漢一聽,從花臺上站起來,緊張問道:“護士去病房幹嘛?遠哥是不是被我氣到了?”
“怎麼?你還關心陸遠啊?不生氣啦?”安沐看著王漢一臉焦急的模樣壞笑問道。
“氣!我真的要被你們氣死了。”
王漢自嘲的嘆了一口氣,無奈說道:“但是氣歸氣,我也不能丟下遠哥一走了之吧?你沒感覺到這裡是個風口?”
“感覺到了。”
安沐使勁搓著手,衝手心哈了一口氣應道。
她站了這麼幾分鐘,這冷風吹的她手腳已經感覺要凍僵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這麼冷的風口站著?”王漢問道。
安沐認真的想了想,回道:“大概是腦袋進水?”
“安沐!”
“好啦好啦。”安沐被王漢吼了一嗓門,趕忙擺手笑道:“那請問是為什麼呢?”
“因為這裡夠冷!能夠讓我這火氣迅速消了啊!”王漢氣呼呼得說道。
“撲哧——”
安沐頭一次聽說大冬天零下十來度站在風口是為了消氣的。
她徹底被王漢的腦回路折服,說道:“好了,你趕緊回去吧。陸遠換了藥睡著了,身邊得有個人。”
“嗯。我知道了。”王漢點了點頭。
他其實還有句話沒說出來,他選這裡也是為了快點冷靜下來回去照顧陸遠。
再氣他的“聖。母”決定,他也不能扔下陸遠不管啊。
畢竟,陸遠,現在身邊也只有他了。
王漢拍了拍身上的灰,心下還是糾結,問道:“安沐,你真的也同意將陸賽遠送去福利院嗎?你就不怕他禍害別人嗎?”
“王漢,我和司徒軒商量過了,會給福利院一筆錢,這筆錢足夠撫養陸賽遠到他成人。讓他們不要給陸賽遠找收養人了。”安沐寬慰說道。
這個辦法倒是挺好,不過……
“那他成年以後呢?”王漢還是覺得不放心。
這次陸賽遠做出的事情實在太超出常人的接受能力了,王漢也不例外。
他只要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回憶起當時在墓園找到陸遠和安沐時的慘烈景象,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的陸遠,還有一臉鮮血的安沐,他就會後背發冷害怕。
安沐搖搖頭說道:“王漢,你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畢竟等陸賽遠成年還要十幾年。那麼久之後會發生什麼,我無法預料。”
王漢一聽安沐的回答,頓時覺得自己問了個強人所難的問題,歉意說道:“是我為難你了。”
“也不是為難。就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覺得人活著真是不能想太久遠。因為我們甚至連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都估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