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恐怕都無法想象,這話是從時月口中說出來的。
那時第一次見面時,那個明眸皓齒,顧盼生姿眼神清澈的女孩子還在眼前揮之不去。
可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
“安沐,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在這家飯店簽了三個月的合同,我必須履行。”
“如果我能紅的話,第一件事就是買很多書包和新衣服送給孤兒院的小朋友。”
“要是我掙錢了,我就請你吃大餐。”
“這輩子我都告誡自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果今後我能出人頭地,安沐,我最該報答的人就是你……”
一句句承諾似乎還在耳邊,可所有的美夢成真時,說這話的人卻希望她死?
楚天厲看著眼神中流露出濃濃悲傷的安沐,心疼不已:“別為了這種人傷心,她不值得。”
“我重新活了一輩子,這輩子我最注重的就是友情……沒想到……”
安沐長長嘆了一口氣:“我以為人心可以換人心,原來不是啊……”
大概是之前她太好運氣了,遇見的朋友都知道知恩圖報。
她竟然把這個當作是常態了。
原來根本不是。
“人和人不一樣。”
司徒軒開口說道:“魏嵐也好,亦或者後來的黑牛,瘋子等等,他們都是從最困苦無助的時候跟了你,自然感激你的恩情。可是時月不一樣,她是篤定了你會幫她,謊言的開始和處心積慮的偶遇,註定了她沒有感恩的心。現在她得了她想要的東西,就想到了卸磨殺驢了。”
“所以我就是那頭驢?”安沐自嘲笑了笑。
“雖然很想安慰你,但事實就是如此。”司徒軒聳聳肩膀說道。
楚天厲攬著安沐的肩膀,氣道:“喂,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呢?”
他的安沐怎麼就成了驢了?
“她需要的並不是毫無幫助的空話。我想,比起‘不要傷心’這種話,安沐更需要的是有人告訴她錯在了哪裡。”
司徒軒看著站在玻璃牆前的二人,淡然說道:“你們就打算那麼站著麼?不坐下?”
“戲也看的差不多了。我想回家了。”楚天厲看了看時間說道。
他更想回去跟安沐說清楚時月的問題。
至於隔壁房間的這兩個人,他回頭再想辦法收拾。
“colin口中說的那位朋友,你們沒興趣知道嗎?”司徒軒問道。
安沐和楚天厲皆是愣了下,異口同聲問道:“他會出現嗎?”
“既然已經在看戲了,為什麼不等等呢?”
司徒軒說著,將手邊的遙控器開啟,屋子裡的電視機開啟了。
不過,電視裡可不是在播放什麼節目,上面的畫面是時月。
“這是——”安沐看了看電視上的畫面,又掃了眼隔壁房間,驚訝道:“這是從colin的角度拍攝的。你怎麼做到的?”
“有的是辦法做到。”司徒軒淡笑著說道。
楚天厲意味深長的掃了眼坐在窗邊的男人,看來今天這一齣戲他是精心準備了的。
他從心裡佩服司徒軒的縝密和手段。
可一想到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楚天厲的心緒便五味雜陳起來。
任何男人都無法接受另一個男人一直對自己的女人示好吧?
“司徒軒,你真是費心了。”楚天厲意有所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