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空曠的山腳下,每一次的槍。聲都特別清晰。
賀一月百無聊賴的拿著手套在敲著自己的手心,問道:“孤瞳,咱們來了幾天了?”
“回主人,三天。”孤瞳回答道。
“那個人還來嗎?”
“嗯,這幾天都會來的,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說您在家養病。”
孤瞳知道,‘那個人’指的就是最近頻繁上門的包賢。
自從上次她們二人不歡而散之後,賀一月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倒是包賢表現的很是積極,不但兌現承諾送來了擺件,隔幾天也會上門帶禮物和鮮花拜訪。
“您打算回去嗎?”孤瞳問道。
“回去?回去做什麼呢?籤那份可笑的協議麼?”
賀一月靠在遊覽車上,眼神有些渙散的說道:“現在,就連一個糟老頭都能欺負我了……”
自從哥哥去世之後,賀一月越來越覺得自己無助。
以前她遇見什麼事,或者想要做什麼,只要一句話賀一陽就會幫她處理好。
她習慣了驕縱傲慢,有恃無恐的生活。
可現在……她甚至和談常海的每次見面,都要再三壓抑自己的情緒。
有時候,為了一句話她需要想幾個小時琢磨這話裡有沒有其他的意思。
她覺得自己很累,並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壓抑和疲憊。
時至今日,賀一月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你之所以過的快樂安逸,一定有一個在背後支撐著所有困難的人默默付出。
以前她看到過這句話,只覺得有些矯情過頭了。
可是現在她卻知道了,當初賀一陽幫她解決了多少煩憂和麻煩。
賀一陽死了,這些煩憂和麻煩統統壓到了她的肩膀上。
砰——砰砰——
天空中爆開一片彩色的煙霧,那是有人在玩飛盤競速的遊戲。
賀一月的思緒收了收,望向不遠處的身影,問道:“那邊是誰?狩獵場來了新的人嗎?”
象牙山狩獵場是私人的會所,這裡能來的人屈指可數。
在這裡的會員大部分賀一月都是認識的。
此刻遠處這個穿著白色T恤的背影她卻從未見到過。
只是,這背影她又覺得有幾分熟悉。
孤瞳拿起車子上的望遠鏡,這一眼看過去他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會是他呢?
“怎麼了?那邊是誰?”賀一月注意到了孤瞳的遲疑。
“是……”
“給我望遠鏡。”
賀一月一把拿過望遠鏡,當她看清楚那邊的人時,頓時胸口起伏。
“包賢!他現在是跟蹤我麼!?他這是在跟我抗議還是跟我示威!?”
賀一月氣的將望遠鏡隨手摔在了地上,命令道:“立刻過去!我倒要問問他,以他那破身份,是怎麼混進來的!”
……
包賢提著獵槍正瞄準著天空,開口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