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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三 晚上來個人

坐在椅子上並未起來,白月疏站在旁邊。

許久之後。

趙克元突然開口,「我曾經一度以為我活不過今年冬天。」

白月疏單手叉腰,猛的一頓。

趙克元彷彿只是想找人說說話,並不在意白月疏的態度。

他的聲音很輕。

「從高高在上一夜之間栽進泥濘,被侮辱被打罵,我總覺著自己分成了兩個人。」

「一個是身體,他在黑市苦苦煎熬,一日活過一日。」

「一個是精神,他冷眼看著我受的罪,只等著死亡那天脫離苦海。」

「我爹說,不要報仇,活下去才是希望。」

陽光照射的冰凌順著屋簷掉了下去。

在地面摔的粉碎。

趙克元看著反光的冰塊,眼睛裡藏著瘋狂和苦澀。

「我不敢自盡,也不能抗拒傷藥,守著一個所謂的傳承當成信念。」

「第一次來沈家,我想著哪怕因為做的不好,被主家賜死呢。」

白月疏不知道從哪搬來一個馬紮。

坐在趙克元旁邊,兩隻手乖乖巧巧的搭在膝蓋上。

她並不知道趙克元之前發生了什麼。

但漾漾也提醒過白月疏,趙克元身世不簡單。

這些日子的相處,白月疏很是信任這個大哥哥的存在。

他單手搭在眼睛上,靠在身後的椅背上。

「後來活了一天又一天,發現我爹說的對,活著才有希望。」

「可我還是想報仇,我恨不得——」

他之後的聲音太低。

白月疏沒有聽清楚,她也沒問。

每個人的身上好像都會藏著秘密。

就像她爹也不知道,在娘去世的那段時間,她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哭了多久。

院子裡起風了。

趙克元不知道是睡著還是在出神。

很久沒動。

白月疏扭頭看他,男人一身藍色,長髮有幾縷壓在腦門上。

他側臉的輪廓清晰,舉手投足之間能看出來很好的教養。

就像趙克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