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個白眼,還是忍住了。
凌逸努力碰了碰凌文清的胳膊,動作輕的幾乎感受不到。
可凌文清還是發現了,「順安,你想做什麼。」
凌逸仰著頭,無力的躺在椅子上。
「皇兄,你不要總是生氣,沒事要多笑笑。」
「等小傢伙出來,若是個姑娘,將雲秀宮裡所有首飾都送給她。」
「但漾漾刻的簪子就給我陪葬吧,我可喜歡了。」
「若是個小皇子,皇兄給我的封地,也留給小傢伙。」
她說著話的時候,整個人虛的厲害。
凌文清知道凌逸怕是撐不住了,他握著凌逸的手,眼淚溫熱。
寬大的袖子下邊,血肉被吞噬乾淨。
凌逸突然噴出一口黑血,「皇、皇兄,我好像看見、我娘來接我了……」
凌逸死了。
胳膊無力的垂
在身側。
凌文清雖是天子,面對死亡依舊回天乏術。
他抱著凌逸的屍體,拼命喊她的名字。
謝水韻抹著眼淚,她進宮的時候,凌逸還不算大。
和自家弟弟一樣,在謝水韻心裡都是個小孩。
沈漾頭一次直面死亡。
眼淚不要命的在地面匯聚成小河,沈隋說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心情。
空蕩蕩的。
凌逸到死也沒留給他一句話。
天空烏雲密佈。
好不容易晴起來的天,好像又要下雪。
凌文清打橫抱著凌逸的屍體,他走路搖搖晃晃。
旁邊的侍衛想要搭把手,被凌文清一腳踢開。
轎攆上留著雙人的位置。
凌文清將凌逸放好,聲音冷漠,「回宮。」
謝水韻拿帕子抹去通紅的眼眶,她和凌文清一塊來的。
明黃的轎子從小巷離開,謝言川站在謝水韻後邊,「阿姐。」
謝水韻嘆了口氣,「皇上肯定不好受,阿川,送我回去。」
她要去陪著皇上。
肚子裡的奶娃娃踢了一腳。
謝水韻抿著嘴。
會客廳裡的汙血還沒處理乾淨,三七跟著一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