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掀開花轎的簾子。
嗩吶吹的百鳥朝鳳。
白敬年眼眶通紅,雖說閨女出嫁也沒走多遠,但心態還是不一樣。
趙克元翻身上馬,拜別白敬年。
聘禮和彩禮的隊伍足足繞了整個巷子。
臨近過年,大街上人來人往。
是以看到娶親的隊伍,也都想過來湊個熱鬧。
謝言川拽著韁繩,黑色紗衣垂在腳踝,餘光看向後邊的沈漾。
她在和沈唐說話。
不曉得聊到什麼,眼神裡帶著可憐兮兮。
有小娃攔著要糖。
趙克元好脾氣的衝著後邊擺擺手,「拿糖。」
油紙包著的糖塊如同天女散花一樣鋪開,正好避讓前邊的路。
趙克元的馬車暢通無阻。
丁哥為了拜堂好看,特意把院子的門口重新修的。
桌子上擺著龍鳳燭,沒有父母高堂,只有兩方牌位。
對著牌位拜了天地。
送入洞房的時候整隊又都拉了回去。
冬日天冷。
提前做好的酒席悶在鍋裡,直到傍晚才開。
流水宴上皆是大魚大肉,白敬年坐在主桌,而除他之外,就是沈家。
趙克元帶著沈秦和謝言川敬酒,臨走前同沈漾使了個眼色。
朝著屋子裡不露聲色的指了一下,沈漾心領神會。
白月疏一天沒吃飯,沈漾懷裡藏了兩個水果,又拿帕子包的糯米粽子。
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溜進新房。
幽靜的房間裡和外邊成了兩個世界。
白月疏坐在床上,裙襬上的花紋整整齊齊鋪在腿邊,聽見門響。
她隔著蓋頭抬起腦袋,沈漾壓低聲音。
「是我月疏,趙大哥讓我來給你送點吃的。」
蓋頭要等趙克元掀。
沈漾把東西塞進白月疏手裡,「餓了吧,趕快吃點墊墊。」
「我跟廚房說過了,讓他們煮了肉粥,等賓客走了就送過來。」
白月疏一直沒說話,沈漾點了下她的肩膀。
「怎麼了,月疏。」
這才聽見白月疏哽咽的語氣,「漾漾,我覺著我一個人在屋子裡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