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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五 去秋狩場

飯菜上小小的針孔。

其他人都吃的差不多了。

凌文清舉起手裡的杯子,率先提了一杯。

桌子上除了拓跋猛大大咧咧,其他人都有些小心翼翼。

沈秦從椅子上站起來,「皇上,臣去走廊……」

這是他的職責。

凌文清嘖了一聲,「今個朕帶了侍衛,用不到你,坐下,好好陪朕喝一杯。」

眉眼轉向旁邊的謝言川。

凌文清笑意盈盈,「朕以為言川還沒到京城呢,來。」

謝言川壓低手裡的杯口,他曉得凌文清這話裡的警告意思。

身為臣子。

回來不先覆命,反而同兩國使臣一起出現在酒樓。

饒是為了陪沈漾,謝言川一杯酒水下肚,還是老老實實雙膝跪地。

沈漾挽著謝言川的胳膊,剛想開口,謝言川不露聲色的衝她搖搖頭。

凌文清跟看不到似的,還在邀請拓跋猛和程御多吃點。

程御餘光瞥了眼地上的謝言川,他冷漠的勾起嘴角。

「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南疆的大巫師沒死之前,每次睡覺的時候,我也得跪著伺候。」

他轉了下手腕上的箭袖。

凌文清彷彿這才看見,「言川這是做什麼,朕只是隨口一說。」

「曉得你和沈姑娘感情好,見一見也是應該,起來吧。」

謝言川道了聲謝,這才從地上起來。

他穿的黑色,膝蓋上兩道印子更加明顯。

沈漾只知道凌文清猜忌打壓謝家,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當著兩國使臣的面,謝言川是邊關守將,現在三國交好,這事無傷大雅。

可一旦有矛盾,謝言川的這一跪,以後就是兩國嘲諷的談資。

她曾經認為林平江把控朝政,凌文清為了謀劃,這一等就是十幾年。

他本該是個好皇帝。

可現在看來——

也或許是林平江給凌文清造成的影響太大,以至於他害怕謝家。

害怕謝言川成為下一個林平江,才會把權力牢牢的把控在自己手裡。

但他做的太急了,難免讓功臣心寒。

一頓飯吃的壓抑。

連拓跋猛都看出不對勁,離開的時候,一桌子的菜幾乎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