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克元的鋪子裡走不開。
他把白月疏幫襯沈漾用的銀子在碼頭僱了工人。
然後把工人送過來栽樹,也算是盡了白月疏的一片善意。
高家那邊沈漾有意瞞著,主要不想高天闊和幾位夫人擔心。
可後山這一車車的樹苗運上來,動靜著實有些大,車伕趕著馬車。
從高老爺到三夫人全都來了。
沈漾聽到訊息下山,二夫人眼眶紅紅的,拉著沈漾的胳膊。.
「漾漾怎麼提前不跟我們說呢,孩子吃了多少苦,天殺的惡人。」
三夫人握緊手上的寶劍,「讓我知道張有善在哪,我非扒了他一層皮。」
沈漾眉眼溫和,「已經解決了,二夫人不用擔心。」
而在其之後,高天闊招了招手,浩浩蕩蕩的隊伍扛著鋤頭鐵鍬,排成一字的隊形。
各個看著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分散上去,一天能栽十棵樹的賞銀二兩,能栽八棵及以上的,賞銀一兩。」
高天闊財大氣粗。
而銀子正是振奮人心的好東西,隊伍立刻蠢蠢欲動。
隨著高天闊一聲令下,他們嗷嗷著往山上衝,沈漾的衣裙被帶起來的風撩動裙襬。
她眯著眼睛,總覺著塵土飛揚。
山下沒有歇腳的地方,沈漾讓紅衣在這看著。
她領著高家去小院,大夫人披著玉蘭色的披風,「早先漢兒總是說讓漾漾照顧我們。」
「現在漾漾出了這麼大的事,卻不讓我們知道,是不是覺著我們老了,不中用了。」
二夫人跟著嘆了口氣,「剛在府裡聽說,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難為漾漾是怎麼撐過來的。」
沈漾老老實實聽他們說話。
她還真沒怎麼硬撐,可能是家裡給的底氣。
對於沈漾來說,這件事的氣憤比花銀子更加讓她難受。
不過話不能這麼說,沈漾嗯嗯點頭,「曉得了,下次一定。」
不改。
最後兩個字咽回肚子裡,她自己能解決的,總是不想讓旁人操心。
二夫人還沒鬆開沈漾的手,聞言嗔怪一聲,「還想有下次啊,沒有下次了,以後的日子都是平平坦坦。」
小院的二樓曬的被褥。
馬兒甩著尾巴,有陽光順著棚子折射進去,後背上的毛髮光亮。
會客廳裡點的火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