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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三十九 一箭雙鵰的法子

原來不光京城,連蜀中也如此精彩。

沈漾雙手叉腰,「我倒要看看,這之後還有什麼離譜的事。」

五月下旬。

池塘裡的荷花開了。

沈漾著人去問了牙人,說是宅子這兩日就能去看看情況。

她把踏花遊裡新做好的飾品全部放在倉庫,拍拍腿上的碎屑,打算去跟白月疏說一聲。

管家小福滿臉匆忙,自荷花池旁跑過,看方向是去書房的方向。

沈漾雙手垂在身側,喊了一聲,「小福,出什麼事了。」

小福一腦門的汗,「回夫人,鄭家來訊息,鄭老夫子,壽終了。」

沈漾驚的渾身一震,急忙從亭子裡出來,「什麼時候的事,誰來通知的,來人,備馬。」

她和小福一塊往書房的方向跑,正好遇到出來的謝言川,看他的臉色,約莫已經知道這個事了。

馬廄裡牽出綁好韁繩的汗血寶馬。

沈漾握住謝言川的手,由他帶著翻身上馬,謝言川一直沒說話,沈漾緊緊抱著他的後背。

「不知道三哥知不知道。」

回門日過後。

沈隋已經去大理寺任職了,謝言川一張嘴,聲音沙啞,「鄭家,會通知三哥的。」

他能開口,沈漾把腦袋靠在他背上,「我們現在過去,謝言川你——」

想哭就哭吧。

謝言川算是鄭思松第一個學生,當初謝家流放,鄭思松見到謝言川之後,絲毫不在乎林平江的隻手遮天。

他對於謝言川來說亦師亦父,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真的來了。

讓人手足無措。

最後這句沈漾沒有說出口,謝言川的情緒從來都不是靠哭能解決的。

馬兒在京城疾馳而去。

隨後大理寺的方向,也衝出一人。

鄭家門口掛著白幡,還沒進門,就能聽見裡邊的哭聲。

謝言川來不及拴馬,和沈漾一前一後進了鄭家,鄭老夫人一身白色,整個人癱在丫鬟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火盆裡燒著紙錢,鄭思松換了壽衣,雙手搭在胸口,面色青白。

謝言川站在靈堂門口,雙膝重重砸在地上,「夫子,言川來晚了。」

沈漾隨之跪下,還不等開口,身後跌跌撞撞又跪一人。

沈隋臉色蒼白,眼眶通紅,「夫子。」

他竟是泣不成聲,如果說謝言川是鄭思松的第一個學生,那沈隋就是被他親手帶大的。

不管是當初在明悟城的儒知書院,還是把沈隋帶到京城。

沈隋沒有父親,在他心裡,鄭思松和父親一樣。

沈漾被沈隋哭的難受,竟然不自覺也流下眼淚,「三哥。」

她自懷裡遞給一塊帕子,沈隋面前溼漉漉的一片。

「夫子,隋未能見夫子最後一面,是隋之過。」

鄭夫人身子撐不起來力氣,她聲音沙啞,「老爺生前還在唸叨你們,言川,沈隋,你們不必難過,老爺說了,他這一生最驕傲的,就是能教出你們兩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