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印證了一句話。
臉紅不會消失,但會轉移。
這不就從謝言川臉上轉到自己臉上了。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背影都在冒熱氣。
沈漾樂的直笑,胳膊摩擦謝言川的胳膊,少年麵皮繃直,堅強的如同一塊有體溫的石頭。
沈漢招呼著去廚房做中午飯。
這晃也晃樂,臉面也掙回來了,吃飯才是最重要的。
沈隋去牛棚喂草。
沈漾坐在馬紮上,沈秦把手裡的藥膏遞過來,讓她自己抹。
眼看沈漾有找謝言川幫忙的想法,他頓了頓,「漾漾,你是個姑娘家。」
沈漾沒法子,這一刻無比懷念白月疏。
家裡有小型的銅鏡。
她剛搬出來,扯著衣領想上藥來著,門口有人敲門。
許峰慶的破鑼嗓子自外頭傳過來,「是沈家不,有人在嗎。」
院子裡有一瞬間的安靜。
眾人幾乎是同時對上視線,他們也算明白大白天的漾漾為什麼要關門。
沈唐添柴火的手都停了。
嫋嫋青煙順著煙囪散發飯菜的香味。
沒人回話,許喬氏在外邊又拍了兩下門,她嗓門高,也沒刻意藏著。
「肯定是這裡,他們村的都說了,沈家蓋了兩層樓,這村裡就這一個兩層樓,能不是沈家不。」
「沈漾啊沈秦,我是你舅娘,開開門,俺和你舅舅來看看你們。」
沈秦袖口貼著雙腿,眼神冷漠。
沈漾打了個手勢,是以自己過去。
隔著木板,小姑娘清清嗓子,「爺爺教導我們,不能給陌生人開門,萬一是壞人呢。」
許峰慶就著門縫往裡看,這二層樓著實闊氣。
給沈家一群奶娃子住太浪費了,要是自己家搬過來,不僅爹孃能有人照顧,趕明大福二福也好說親。
他清清嗓子,「說啥呢漾漾,我是你舅舅,咋能是壞人呢,快給我們開門,你哥呢,讓你哥過來。」
牛棚旁邊有乾草。
沈漾好整以暇的拽了幾把,聲音不緊不慢,「我可不知道我有什麼舅舅,畢竟孃親死之前就說了,我們家沒有親戚。」
當初斷絕關係是許峰慶的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