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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節:與尼克松:逆境中的寬恕(4)

"我們的友誼一直延續到他逝世,我們仍保持著同哈皮(洛克菲勒的遺孀)的友誼。我們的關係並沒有倒退,我在想即便我不把話挑明,洛克菲勒也會理解我感到的愧疚。"

我們的談話內容不可避免地轉到了尼克松和"水門事件",我們兩人都認為在事發17年後,人們對它的關注度仍然最高。我請他解釋:一方面要為自己的前國會同事尼克松辯解,一方面又越發懷疑有人在尼克松參與"水門事件"的問題上欺騙了自己,他如何在這兩者之間走鋼絲。

"說句老實話,我從未想過要當總統。"福特說,"我希望迪克・尼克松能挺過來,因此我總是使出渾身解數來維護他,並明確表示我不會為了當總統而對他落井下石;因此我怎麼也沒想到我能成為總統,直到我真正成為總統前的星期四或星期五那天。"

("我當時希望尼克松能繼續當總統。"1977年福特與我交談時曾說,"因為他被彈劾了,我這副總統也要下臺,就這麼簡單。所以我的目標是儘可能長時間地支援尼克松,只要不違背自己的良心。")

"在我看到和聽到確鑿證據之前,由於尼克松對我做過保證,我總是希望他不會受到彈劾,也沒想到他後來真的被彈劾。假如他沒有被彈劾,我懷疑他是否會辭職。"

經過對自己所作所為多年的反思後,福特承認,對於尼克松,他總是往好的一面想,不大懷疑他,這多多少少是他的過失。在某種程度上,福特或許不想了解真相,因為那樣將更難為尼克松辯護。無論如何,福特沒有催尼克松就事實真相,做一次僅限於老朋友之間的坦白。他對自己的這種怯懦感到遺憾。

"當時,這件事變得越來越棘手,只要我發現尼克松是獨自一人時,我就想問明白我得到的資訊是否經過了歪曲。老實對你說,湯姆,我從未說過'總統先生,你是否有牽連?你是否知情'這樣的話,現在想來,當時我或許該這麼做。

"然而,每逢我們兩人單獨相處並談起正在發生的事情時,尼克松通常會說,'你知道,傑裡,我總是在國外跑來跑去,忙於處理中東問題、與勃列日涅夫會談等,我從沒有時間參與國內事務和此類事情。'他給我的明確結論是:他既沒有參與,也不知情。我接受了他的說法,既然尼克松告訴我他一直在忙於工作,並稱自己未參與'水門事件'的謀劃、行動或其他事情,我就把它看成是他的一個明確宣告。"

"那麼說他欺騙了你,但說謊的不只他一個?"我提示說。

"是的。"福特同意。他還清晰地記得,他和參議院少數黨領袖休・斯科特曾與約翰・米切爾和傑布・馬格魯德開過一次會,批評尼克松的"1972年再度當選委員會"瞞著共和黨的競選官員搞活動。在引發"水門事件"的不光彩醜聞(偷入民主黨全國委員會大樓安裝竊聽器)發生兩天後,他們便召開了這次早餐會。

"我早早地就來到米切爾的辦公室,我說,'約翰,上個星期六晚上發生了一件愚蠢的事。你是否知情或有介入?'約翰・米切爾盯著我的眼睛說,'我不知情,也沒有介入。'鑑於這種情況和尼克松做過的保證,我就以為白宮和司法部與此事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