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灼人滾燙。
他近乎迫切地頂開了她的牙關。彼此唇舌糾纏間,若生嚐到了苦澀的藥味。他的鼻息噴在她臉上,曖昧到令人慌亂,他加重了力道,吻得愈發熱切與焦灼。
若生大腦一片空白,幾要窒息。
他輕輕地咬了她一口,喘息著呢喃問道:“苦?”
若生臉上緋紅,呼吸還未平復,一個字也回答不上來。
他倒也不在乎,只是輕笑著放開她往後靠了靠,神色慵懶,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然而只是這樣看著,若生也差點就要落荒而逃。
蘇彧一貫剋制,鮮少有這般失態的時候,今兒這樣,更是頭一遭。
若生只覺得自己一張臉越來越熱,越來越紅,只好抬手,低頭,捂住了臉。
唇齒間依稀還殘留著淡淡的苦味,她聽見蘇彧的聲音正經了起來:“過幾****和昱王要去通州一趟。”
她透過手指縫隙去看他,問了句:“去幾日?何時回來?”
蘇彧眉眼帶笑,聲音微啞地道:“快則三四日,慢則七八日。”
若生聞言一算,這少說又是小半個月見不著,不由暗歎口氣,將手放了下來。她面上眼波流轉,秋水瀲灩,口氣也變得輕柔和緩起來:“到時回來了差三七或者忍冬來給我遞個口信。”
蘇彧笑道:“謹遵鈞令。”
若生聽他這般說話,禁不住亦笑了起來。
……
到了傍晚時分暮色四合,雲厚天黑,紛飛細雪下成了鵝毛大雪,直到若生回到家中仍是霏霏不止。
前行的道路上,已積壓了薄薄的一層雪,叫人踩得多了就成了冰,滑不留腳的。若生一路走一路打滑,差點跌了好幾回,還是扈秋娘人高馬大站得穩,一路攙著她才算安然無事。
回到二房後,若生長舒了一口氣。
可沒想到,她正要回木犀苑時,卻叫她爹給攔下了。
連二爺上上下下打量著閨女,一字一頓地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什麼時辰了你知道嗎?”他又伸出手指指回廊外的天空,“天黑不黑?”
“黑。”
“知道黑你不早些回來!”
“落雪了道路難行,走得慢了些。”
連二爺一臉“你這個傻孩子”的神情道:“知道落雪,你為什麼還要出門呢?”
若生乾笑了兩聲。
連二爺哼哼唧唧的,忽然問道:“他怎麼樣了?”
“沒有大礙,生龍活虎的,只是不愛吃藥,嫌苦。”若生說到“苦”字,忍不住悄悄的面頰一熱,她生怕叫父親給瞧出了端倪,急急忙忙敷衍著要走,“您要是擔心,大可以親自去問一問他。”
“我問他?”連二爺跟炸了毛的元寶似的,“我問他幹什麼!我又不擔心他!哪個管他怎麼樣了!”
他咋咋呼呼的,驀地將手大力擺了擺:“算了算了,你快回去換身衣裳歇歇用飯吧。”
若生見自己的話起了效,笑著應個“是”,忙不迭地要走。
連二爺卻又將她叫住了。
若生扭頭看他:“爹爹還有事兒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