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晗連嘆息都不願意了,對九域修士咄咄逼人中的輕視,她早就適應得不能再適應了。
她平靜地望著藍優:“藍前輩,我們是一同要到裂縫下探險的吧。”
藍優沉默著點點頭。
“那麼,我們之間的地位也是平等的吧。”
張瀟晗話音一落,除了藍優,所有人就都詫異起來,瞧著張瀟晗就像瞧著一個傻子一般,張瀟晗竟然在與他們講平等?這個飛昇修士在與他們講平等?
“就算我修為比不上各位,可也是藍前輩親自相邀。”張瀟晗慢條斯理加了一句。
“張老闆,大家一同探險,就要開誠佈公,童玲道友也不過是覺得奇怪,我們大家也都奇怪,以張老闆的修為,就算有小寶道友和你的兩個靈魂奴僕,要想從這些大修士手裡逃出去也本不應該的。”藍優平平淡淡地說道,還是再次忽略了宋辰砂的存在。
張瀟晗慢慢點點頭:“藍前輩說的很有道理,我當日是煉虛中期吧,本來該殞命當場的,不過我修煉的功法在拼命的時候會爆發,煉虛中期的實力激發出來大概也就稍稍弱於合體初期吧。”
他們本以為張瀟晗當日修為只有煉虛初期的呢,聽到那時候已經是煉虛中期了,都吃了一驚,接著張瀟晗輕描淡寫道:“我殺了易道生的時候,從他那裡得到了一枚嬰丹,也用上了,所以,僥倖逃出來,也不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吧。”
若是說張瀟晗的修為變化讓人吃驚,聽到嬰丹,大家的心裡就都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張瀟晗知道嬰丹是什麼不?怎麼就在這裡公開說了,她難道不知道九域禁制煉製嬰丹也禁制買賣,禁制使用嗎?
“張瀟晗,你竟然敢使用嬰丹!”坐在童玲旁邊一位大乘初期修士怒道。
張瀟晗瞧著他,眉毛挑了一挑:“救命之時不用,難道也要如易道生那樣存在儲物手鐲內,留給仇人使用嗎?”
這番回答不假思索,顯然張瀟晗心中這樣想法多時了。
那人沉聲道:“你難道不知道嬰丹是因何而來?”
張瀟晗微微歪歪頭,老老實實地道:“嬰丹是高階修士的元嬰煉製的,至於煉製方法不得而知。”
那修士聽聞先是一怔,接著勃然大怒,怒斥道:“你還要知道煉製方法,莫不是也要煉製元嬰做魔修嗎?”
他這麼說也是認為張瀟晗是不懂得嬰丹的煉製的,但是堂而皇之地說了不知道煉製方法,不就是想要學習怎麼煉製的,以後也會如此做的嗎?
張瀟晗詫異地睜大眼睛:“原來煉製嬰丹的都是魔修,那我殺了易厚明,也是為九域除害了。”
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本以為可以威脅到對手的重重一擊,結果連點反應都沒有,還順手幫人家解了圍。
藍優的眼睛眯了一下,警告似的瞟那修士一眼,那修士收到警告沉默了,雖然還是盯著張瀟晗不那麼友好,但所有人心裡對張瀟晗的印象都開始轉變。
“看來是雷劫引發了密地,張老闆,我給你介紹一下。”藍優轉移了話題。
“童玲道友,合體後期巔峰,可以催動毒火,也許對死氣有剋制作用;顏如,大乘初期,靈力綿長,靈力施發控制細密,可以比同級修士同等情況下減少三分之一靈力消耗;郭子期,合體後期巔峰,煉製有萬鬼幡;梅林,大乘初期,神識堪比大乘後期;盛強,大乘初期,雙元嬰,靈力堪比兩位大乘初期修士;我,藍優,大乘初期,沒有什麼特長,就是敢拼命。”
藍優介紹著,張瀟晗就站起來,向每一位介紹的修士抱拳施禮,這只是單純地對修為高於自己的修士的尊敬,被施禮的修士也都抱拳回禮,包括童玲和質問張瀟晗的郭子期。
藍優介紹了之後,又對張瀟晗客氣道:“張老闆可否給我們介紹一下你自己所擅長的。”
不知不覺,藍優與張瀟晗說話時語氣就客氣多了,彷彿與張瀟晗平輩之交一樣。
張瀟晗坐下後道:“進階合體期之後,新領悟了一個法術,可以施發閃電,威力麼,自然不能與雷劫時相比。”
張瀟晗說得已經謙虛了,可落在大家的耳朵裡還是狂妄,敢於雷劫一爭長短,這要不知好歹狂妄到什麼程度?好在有藍優眼神制止,先前大家也都聽說過張瀟晗的一二事,因此也只當過耳煙雲。
藍優便站起來:“好,那我們就起程了。”他覺得自從認識了張瀟晗之後,他的涵養就開始加深了,若是以前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他是毫不留情地一掌揮過去的。
現在麼,當然是看在張瀟晗手中那個幡旗的份上了,不過心裡也隱隱覺得,張瀟晗也似乎該有狂妄的資本。
誰都沒有問黑暗禁制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張瀟晗救出了被困在其內的修士,按照禁制裡的時間,那些修士被困有幾千年上萬年了,但是張瀟晗只用了不多的時間就把他們帶出來。
沒有問,是問了也尷尬,那些修士竟然先一步被神獸帶出去了,他們派出了修士尋找追趕,卻杳無音信,此時問了,張瀟晗不一定要說什麼,一張利口,打不得罵不得的,徒惹煩惱。
便當先出去,那五位修士隨後跟上,然後是張瀟晗和宋辰砂,卻還是忍不住,到門口站下,回頭瞧著張瀟晗:“張老闆,這位宋道友也要一起嗎?”卻還是沒有看著宋辰砂,對宋辰砂的輕視一目瞭然。
張瀟晗點點頭:“是啊,這位是我大師兄,要與我一起的。”
藍優聞言轉身就走,一副完全不在意宋辰砂死活的樣子,張瀟晗聳聳肩,瞧了宋辰砂一眼,宋辰砂還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對張瀟晗笑笑。
張瀟晗心裡尷尬得要死,宋辰砂完全是護花使者的樣子,難道他把含有理智的那部分元神丟掉了?
連續兩個傳送陣,八人全都站在荒域內,張瀟晗瞧著熟悉的地形微微感慨,她這是進出過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