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優與顏如,包括鄔修士和萬修士都愕然地望著雷聖,他知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義?在修士來說,這句話吐口之後,就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於對方,若張瀟晗現在開口要他的性命,他也不得反悔。
不是說不能反悔,而是一旦反悔,即便落得自由,也會因為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而種下心魔,更會被其他修士所鄙視。
而哪一個修士會憑空說出這種話呢,雷聖真要操縱逆星陣與張瀟晗誓死一戰,也未必真會落敗。
也只有張瀟晗和雷聖心裡清楚,真要有如此事情發生,同歸於盡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好啊。”張瀟晗笑著應承了:“雷道友肯如此說,自然是光明磊落之人了,不過這兩位道友呢,是俘虜還是對手啊,我可要先弄明白的。”
鄔修士和萬修士互相瞧了一眼,兩人不由都搖搖頭,此時說是對手是不可能的,可作為俘虜,說出雷聖那樣的話,卻是怎麼也不可能說出口的。
但打也是不可能的了,扔下雷聖離開也不是那麼回事,瞧著雷聖和張瀟晗,都有些尷尬。
“給張老闆介紹一下,這位是鄔俊生道友,這位是萬成道友。”雷聖卻全沒有作為俘虜的尷尬,笑呵呵地道。
張瀟晗便神色一正,向二人抱拳:“見過二位道友。”
如此,鄔修士和萬修士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回了一禮,雷聖也就走過來,很自然就站到了飛舟上。
“久聞張老闆大名,但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交手,敗在張老闆手下我是心服口服。”雷聖站在張瀟晗面前,很是認真地說。
張瀟晗笑笑,向鄔修士和萬修士做了個請上來的手勢,也認認真真地道:“這是我大師兄,宋辰砂,這位是小寶,你們都認識的。”
互相都建立禮,客氣了幾句,張瀟晗才笑著道:“不瞞雷道友,面對面交手,我或者不如,可是論陣法的破解,這一界我要說第二,估計沒有人敢認第一吧。”
張瀟晗如此不謙虛,讓飛舟上所有修士都是一怔,修士雖然不大講究謙虛,可張瀟晗也太自傲了吧。
誰料雷聖微一思索,竟然點頭認同了:“張老闆只說破解陣法,不是說佈陣,這點我贊同,逆星陣由我做陣眼,竟然被張老闆不費吹灰之力破解,實在是佩服。”
“能讓雷道友說出佩服二字,實在是不容易的。”藍優在一旁笑著道。
張瀟晗與雷聖也都笑起來,氣氛便緩和了。
飛舟還在向黑瘴山方向前進,不相干的修士們就都回到船艙,其餘人在飛舟船頭坐下。
雷聖先對張瀟晗點點頭,才對藍優道:“藍道友,為何不先回到域內。”表情還很溫和,語氣卻有些嚴肅了。
在域內,雷聖的位置僅次於域主,很多時候,雷聖的話也就是域主的意思了。
藍優神色不變:“在知道總域也牽涉到裂縫內了,我才改了主意。”
雷聖聞言,神情也放緩了,瞧著張瀟晗道:“圍攻黑瘴山是我的主意,身為水域域內修士,一切自然以水域利益為第一位,張老闆如此收攏修士為己用,在水域是不被允許的。”
張瀟晗點點頭:“我理解你。”
雷聖還等著張瀟晗說出反駁的話,可張瀟晗只說了這一句,點頭贊同就沒有下文了,好一會雷聖才搖搖頭:“張老闆就沒有什麼打算嗎?”
“哪方面?”張瀟晗沒有明白雷聖的意思。
藍優笑著接過話:“雷道友,張老闆不大理會具體事務的,嗯,也很通情達理。”
雷聖略一思索就明白藍優的意思了:“若是張老闆不反對,我可以與藍道友單獨交談一會嗎?”
藍優也瞧著張瀟晗,雖然知道張瀟晗一定同意,但面子上的事情卻做得十足。
張瀟晗笑著答應著,藍優便與雷聖客氣地站起來,進了一間靜室,張瀟晗瞧著鄔修士和萬修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想幹脆什麼也不說,就站起來,點點頭,將二人交給了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