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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7章 舍利

范筱梵知道簡約的強大,但他從來沒有因此小覷自己,他是誰?他是這一界僅存的佛修,他得到的傳承來自仙界。

若是按照施發的法術來對應修為,他早就可以飛昇了,但既然佛修的傳承奧秘無窮,激發的法術可以無視這一界規則,他又怎麼會急於再飛昇到仙界呢。

雖然他不明白其中的奧妙,但那又如何呢,並不影響他的修煉,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成為這一界頂尖的存在。

他沒有出手,並非有所顧忌,而是不願意出手,在他心底,他只把自己當做九域的過客,九域也只不過是短暫的落腳點而已,但是現在,他終於被激怒了。

他只是想要安安穩穩在九域完全吸收了佛像金光,他從來不捨得浪費佛像中一點點能量,佛像的黯淡讓他怒火中燒,怒氣中,他的面色卻愈發安詳。

爆炸的氣浪倒轉,他已經合身撲上,半空中雙手極快地打出法訣,一個個金色符號出現在身前,隨著他的向前推移,他的唇角開始微微蠕動,一種特別的聲音從唇中吐出來。

好像是全無感情的聲音釋放出的噪音,明明不大,只有嗡鳴,偏偏這樣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心煩意亂,恨不得捂住雙耳,這聲音卻好像揮之不去一般,不斷嗡鳴著擴散著。

簡約一連施展了三次瞬移,人已在爆炸開外接近兩千米,他退得快,可爆炸的追蹤也同樣快,就在他的身前不足百米之處。

視線可以穿透爆炸看到其內的死寂,與爆炸席捲一起形成鮮明的對別,死寂似乎連視線都可以吸收,眼眸好像都無法移開。

簡約的手裡忽然多出一把飛劍,人後退著,這把飛劍已經高高舉起來向前劈去,滔天劍氣與爆炸的氣浪撞擊在一起,如同一道閃電般,爆炸的氣浪被分成兩半。

爆炸中心的死寂傾瀉而出,與劍光相撞,靜與動、死與生碰撞到一起,時間似乎都在碰撞中停滯,爆炸的肆虐忽然消失。

可就在這爆炸消失、天地安寧的一瞬,一抹更加耀眼的金光忽然浮現,金光中傳來一陣無法忍耐的嗡鳴,這聲音直接鑽入到簡約的識海內,讓人心煩意亂,而聲音之後,便是隱沒在金光中范筱梵的身影,和金色眼眸中的一抹憐憫。

簡約的身形在一劍劈過去之後就停止了倒退,望著范筱梵撲過來,手中飛劍向前一送,飛劍乍起耀眼亮光****過去,范筱梵身前金色符號忽然湧出來,耀眼亮光瞬間便被淹沒。

連片刻的阻攔都沒有,范筱梵裹挾著金光,唇角微動,與令人煩躁的聲音一同向簡約撞過來。

彼此的身形只有數百米,四目遙望可以看到對方的眼眸,范筱梵憐憫的眼神與簡約清冷的視線碰撞在一起,金色符號排山倒海般衝擊過來。

這樣的法術,范筱梵即便是修煉了數百年,還是隻會施發不懂其意,但,這些在此時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戰勝簡約。

數百枚金色符號衝擊過去,衝擊的過程中再次形成一個巨大的“卍”字元,“卍”字元正中間,卻是一個古怪的符號,它牢牢地佔據著最中間的位置,釋放出毀天滅地的氣息。

簡約的眼睛一眯,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片刻的交手,他就已經估算出范筱梵的實力來,他的眼神驀地一冷,一條晶瑩剔透的鎖鏈忽然從左手手腕脫出,白光之中,一條白蛇正蜿蜒在鎖釦之中急速歡快遊動,隨著鎖鏈的騰空,白蛇與鎖鏈化為一體,分不清半空中歡暢飛舞的是白蛇,還是晶瑩得幾乎透明的鎖鏈,捆仙聖索迎著巨大的“卍”字元衝撞過去。

白光大盛,在金色耀眼的“卍”字元的金光中看起來纖弱,可是竟然意外壓制住了金光,捆仙聖索橫著衝撞過去,遠看彷彿金色海洋中一葉白色扁舟,金色海洋狂風暴雨,但這白色扁舟卻乘風破浪,忽然,這白色扁舟與暴風雨衝撞到一起。

冷笑同時出現在范筱梵和簡約的嘴角,可馬上,范筱梵的冷笑就化為了震驚,隨著白色鎖鏈的靠近,“卍”字元上的靈力忽然在流逝。

金色的“卍”只符號是他唯一可以對抗簡約的法術,從祭煉了舍利開始,他就在修煉這種法術,數百年來,隨著修為的提升和佛像的吸收,他以為這一界再無人是這功法的對手,除了宋辰砂的誅仙弓。

但誅仙弓激發,便是同歸於盡,“卍”字元法術固然被破,宋辰砂卻性命難保,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簡約的手裡竟還有能剋制他法術的法器。

金色字元上靈力的快速流逝,讓巨大的“卍”字元開始縮小,而白色鎖鏈還在向前撲來,距離越近,金色字元的靈力流失越快,他幾乎可以透過字元看到鎖鏈裡的那條白蛇,它暢快地遊動著,大口地吞噬著靈力。

佛族的靈力,佛像的靈力也是它能吞噬的嗎?

這個念頭只一出現,他便沒有時間也來不及再深究了,他的身形正向前撲去,忽然,體內的靈力一顫,面前的金色符號化作金色靈光星星點點消散,他體內的靈力正在消失,白色鎖鏈正在趨近。

從來沒有過的恐慌忽然襲來,佛像再一次出現在身前,他的身體驀地站下來,神識向儲物手鐲一探,忽然就呆了一下,他對佛族功法太自信了,他的儲物手鐲內竟然沒有足以匹配的法器。

佛像再次高漲擋在他的身前,耀眼金光再次激發,他的心內鼓脹著不捨,唇角忽然加快了蠕動,更多的嗡鳴聲向簡約的識海中鑽進去。

可是他忽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他的唇角還在蠕動,可那只是機械般的蠕動,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佛像的金光正在黯淡、消失,那條雪白的幾乎透明的鎖鏈緊緊地困在了佛像的身上。

頭忽然炸裂般疼痛起來,就在他一疏忽間,一道神識鑽進了他的識海內忽然炸開,他身子一晃就向下墜去,識海之內翻江倒海般,神識破碎,識海猶如颳起了風暴。

身子一晃就向下墜落去,勉強掙扎著站在半空,卻眼神迷離,冷汗涔涔,神識碎片在識海內飛舞,幾乎讓他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