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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0章 魂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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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瀟晗慢慢走近七彩霞光,直到身前觸碰到一個實質的阻攔,好像一道透明的牆攔住了去路。

天眼再一次睜開,意外的是並沒有看到靈力波動,這道封印竟然並非靈力佈置下的,再一次打破了張瀟晗對禁制的理解。

伸手觸碰,沒有意外的被攔下了,張瀟晗略微用了些力氣,入手處堅硬而又有彈性,她想了下,並沒有使用靈力,純是肉體的力量按下去,封印仍然牢固。

放下手,張瀟晗凝視了七彩禁制一會,慢慢將《修魂》功法迴圈在體內,這次的功法迴圈完完全全是最早的版本,雖然她知道,峒簫給她的,也一定是魂修功法。

她不知道這個封印能不能分辨魂修與其他修士的區別,這個想法聽起來是很可笑的,可這個世界又有哪一樣東西聽起來是不可笑的呢?她即便親身經歷了快萬年了,還是覺得不真實與可笑的。

《修魂》功法流暢地在體內執行,張瀟晗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神波瀾不驚,彷彿要進入的並非是在上古時期就封印的禁制之內。

沒有任何意外,她好像沒有任何阻攔地就進入到七彩霞光之內。

一步之外,便是另外一個世界,是天與地的懸殊,是生面對死的震撼,也是人類站在遠古戰場時候感覺到的自身渺小,更是觸碰到不該觸碰的世界之後產生的悲哀。

這所有複雜的情緒最後全都化為了平靜,這一刻,張瀟晗甚至都沒有產生恐懼與擔憂。

視野內是累累白骨,一望無際,而在白骨之上飄蕩的,是幾十萬年也沒有消散的魂魄。

生靈意外的闖入,驚動了這些飄蕩的魂魄,它們忽然蜂擁而來,湧向張瀟晗,張瀟晗的眼神裡慢慢浮現悲哀,她的手裡多了一面黑色的幡旗。

無數黑黝黝的魂魄飛來,刺耳的咆哮呼嘯而來,這些被獻祭了的魂魄發出只有張瀟晗才能聽到的吶喊,在整個被封閉的卻視線根本看不到盡頭的空間內,捲起狂暴的陰風。

《修魂》功法執行的功力忽然傾注到魂幡內,小小的黑色魂幡驀地脫手而出,脫手的一瞬迎風招展,如果這被封印之所也能見天日的話,這幡旗便是遮天蔽日。

幡旗擋住了張瀟晗的視線,卻擋不住神識感應,幡旗表面忽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深處隱約可見一座高聳的城牆,城牆內旌旗招招,露出巍峨宮殿的一角。

張瀟晗沉默地望著幡旗,望著上面黑色漩渦逐漸延伸出去,一個個黑色的魂魄爭先恐後被吸附進入,望著因為吸附了魂魄而更顯黝黑的幡旗。

她的視線慢慢向上,在七彩封印的頂端,是彷彿凝結承實體的魂體。

漩渦在延伸出去,在張瀟晗身上抽取的修魂之力越來越多,張瀟晗束手而立,只盡力運轉功法,盡力體會身體內完全不同於靈力的那絲力量。

她一直以為所謂魂修就是修煉的神識,就是比其他修士神識強大,多麼可笑啊,她簡直是有史以來最白痴的魂修。

難怪魂修是要被毀滅的存在,難怪佛修把魂修當做死敵,不僅僅是佛修吧,五界任何修士都會將魂修殺之而後快的。

張瀟晗緩緩踏上一步,這一步直接就是數百米,魂幡隨之向前漂移數百米,封印之內忽然捲起狂風。

這並非實質性的狂風,甚至都無法吹動張瀟晗一根髮絲,但是整個封印之內的魂魄全都被驚動了,順著著漩渦產生的狂風向幡旗內狂湧進去。

大量湧入的魂魄,便要有更大的力量吸收,魂幡吸取的張瀟晗的魂力也就更加劇烈,在這樣瘋狂的吸引中,張瀟晗終於覺察到身體內那完全不同於靈力也不同於神識的感覺。

她一直知道執行《修魂》的時候在溫養神識提升神識,一直以為就是在修煉神識,真的相差無幾,但是就是相差的那一點點,她真正感覺到了什麼是魂力,完全不同於靈力的一種力量。

這是與神魂牽繞在一起的力量,如今魂幡抽取的,就是這種力量。

狂風大作,張瀟晗身處在狂風之外,她的視線望著封印之內的白骨,望著瘋狂湧入到魂幡內的魂魄,她的神魂望到的卻是魂幡之內,瘋狂湧入的魂魄正在城牆之外的荒野上躊躇,然後如行屍走肉般被吸入到城牆之內。

張瀟晗不想看到這些,可魂幡與她早就神魂相連,她不曾知道的是每一次執行《修魂》功法便是與魂幡增加一絲聯絡,如今,她與魂幡早已密不可分。

忽然,張瀟晗眼眸睜大了些,她仔細在戰場上尋找著,然後再在幡旗內檢視著,接著眉頭微微蹙起,卻很快就放下了,靜靜地等待著。

隨著魂力被抽取,她漸漸有種眩暈的感覺,好像靈魂都要離體也要被吸附到魂幡內一般,她不知道此時她的面色在發白,但是她知道,幸虧她曾閉關八千年,幸虧在閉關的時候也曾執行《修魂》功法,不然她也有可能被自己煉製了的魂幡吸附,成為魂幡內的一個魂魄。

恍惚間,一切就都好像停止了,張瀟晗略微眩暈了下,視線再清晰起來,卻發現她正坐在地上,確切地說坐在一地白骨之上,視線正落在一具白骨的手臂上,那個手腕上還有一個黑色的儲物手鐲。

她下意識伸手觸控過去,頃刻間,白骨手臂連同儲物手鐲全都化為了灰燼,她的手停在揚起的灰燼中。

面前黑影翩然飄落,停在她的眼前,魂幡重新回到小小的不起眼的狀態,只是越發漆黑。

張瀟晗抓過魂幡,直接送到儲物手鐲內,茫然四顧,坐在白骨中間的她竟然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好像周圍就是平地一片一樣。

她抬眼上望,從戰場內向上看,七彩霞光仍在,看不到邊際。

她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茫然中只覺得有很多東西來不及思考,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本能驅使。

站起身來,就是這樣小小的動作,仍然讓身邊的白骨化為灰燼,她慢慢地抬步,每一步落下,都會有輕微的“咔嚓”聲,都會有灰燼揚起,她仍然慢慢地走著。

她知道她想要尋找什麼,只是在這樣毀天滅地的悲哀中,她不想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