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蕭晗的心一沉,這個年輕人竟然直接吸食了血霧,難道是某種功法的需要?
“呵呵,道友一直沉默不語,難道就不好奇嗎?”年輕人輕笑了一聲,側頭看看不遠處的大鳥:“這妖獸是道友的寵物麼?道友才築基中期的修為,卻有堪比結丹中期修為的妖獸做寵物,道友也是一個有趣的人呢。”
對方越是這樣安寧,說話越是這樣輕柔,張蕭晗心內越是不安,她早就用了探查術,卻根本看不出對方的修為,但是對方卻一語道破了大鳥和自己的修為,根本就是有恃無恐,沒有把張蕭晗和大鳥放在眼裡。
張蕭晗沉住氣,緩緩開口:“道友修煉的功法倒是奇特,不過要吸取凡人的血肉,未免歹毒了,這些村民也是可憐人,還望道友放他們一條生路。”
修士對待凡人的態度如何,張蕭晗一直說不好,但是她自己可從來沒有把凡人當做蟲蟻的想法,凡人也是人,她自己不曾經也是凡人嗎?
修士也是人,修士也是從凡人修煉而成的,人不能忘本,但是這個世界的修士確實有高高在上的感覺。
大概修士們認為以凡人的血肉練功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可是張蕭晗的心底卻不能接受這一點,即便入鄉隨俗,這種概念她也無法接受。
“不過是螻蟻而已,何必因為這些螻蟻傷了和氣?我十年沒有與人交流了,一出關就遇到了道友,也是我的福氣,在下燕青山,請問道友名號?”那陰柔男子不在意地說道。
燕青山?姓燕?這修士難道和燕道有關?
張蕭晗凝目細視,果然在眉眼間依稀有些燕道的影子,難道是燕道的公子?可從來沒有人提起過燕道還有一位公子。
“請問玄真派掌門燕道和道友可有故交?”張蕭晗反問道。
“呵呵,道友知道家父,莫非道友也是我玄真派的弟子麼?不過道友可沒有穿著玄真派的服飾,嗯,也不是五大派的弟子,看來道友是散修了。”
燕青山輕笑著,臉上的表情懶洋洋的:“道友就真的不好奇我練的是什麼功法麼?不好奇我為什麼要在這裡佈置上陣法,圈住這小小山村裡的百多凡人嗎?”
張蕭晗皺皺眉,無非就是吸收凡人的血肉練成某種惡毒的功法吧,她不想聽這些,她只想帶著這些凡人離開。
可還沒有等她開口,燕青山就自顧說下去:“這個陣法我一個人可佈置不了的——啊,錯了,是十年前我一個人佈置不了,這個陣法高明吧,只對凡人有效,對我們修士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十年了,每天這裡都會有修士經過吧,就算不是每天,人也不會少,可是一直都安安穩穩的沒有人發現,道友是第一位,想必是道友步行進入到這山村裡,碰到這些凡人向你求救吧。”
一開口燕青山就猜對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不要詫異,我佈置的陣法我瞭解,我也瞭解修士,沒有修士會到凡人的村子裡停留的,道友是個例外——別急,道友難道真的不好奇我這個功法嗎?”
看到張蕭晗想要開口,燕青山伸手製止了她。
張蕭晗眉頭再次皺一下,對方這是真的要把這個邪惡的功法講給她聽?
“道友,相識就是緣分,我是真的想將這個功法講給道友,我這血隱大法可並非一般簡單的功法,只需要凡人的血肉,就可以讓我功法精進,修為提升,若是道友瞭解了這個功法,想必就不會勸我放掉這些凡人吧。”
說著燕青山指指那些瑟縮著躲進房間裡的村民,絲毫不顧及他們之間的對話這些村民也能聽到一二,在他的眼裡,這些村民不過是他練功的輔助物,他們的生死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燕道友,我不想知道這個功法,只是請問道友,怎樣才可以放過這些可憐的村民。”張蕭晗打斷燕青山的敘述,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燕青山忽然狂笑起來:“道友也太天真了吧,道友難道就沒有發現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就是拖延點時間,好把這團血霧完全吸收煉化嗎?”
張蕭晗輕輕地嘆口氣:“我還真的好奇了,真不明白,你若是需要凡人的血肉,到處都有凡人,為何偏偏禁錮了他們,莫非他們的血肉與眾不同?”
燕青山一愣,他以為說出了這些,張蕭晗必定會嚇得花容失色,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極為鎮靜,還詢問起他的功法,莫非對方深藏不漏?
不過對方終於詢問了,燕青山還是有些得意:“你沒有發現嗎?這些人都是同族的,他們的血緣極為純正,只有這樣純正血緣的人才會讓我的法力更加純淨。”